赵大放下奏章,冷笑:
“咱当年在滁州啃草根,在陈桥驿披黄袍,狼狈至极,也未失体面。”
“而他——晋景公,灭国之君,却栽进茅厕,真乃千古笑柄!”
赵二拾珠入盒,语声低稳:
“兄长,这非荒唐,而是警醒。”
“警醒?”赵大挑眉。
“他沉迷鬼神,不理政务,宫室失修,方有今日。
帝王若不谨慎于细微处,再强盛之国亦可倾覆。”
他行至大宋舆图前,指尖点在汴京。
“陛下记得去年暴雨,西角楼厕塌,幸无伤亡。”
“今日再思,不可等闲视之。”
赵普连忙叩首:
“臣即刻传令三司,凡木厕皆换石造,三日内修缮完毕。”
赵大沉吟片刻,叹道:“晋景公一生征伐,拓地千里,终留笑谈。
帝王的死,不可控;可体面与责任,却由己守。”
窗外梅香正盛,一片花瓣坠入茶中,激起微波。
赵大凝视杯中倒影,缓声道:
“让后世记住,帝王非不死,而不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