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往上再提一提。”一锦衣男子问道。
陆铭川,字廷之,时人私下相交,皆以字相互称呼,以表尊重。
此时陆铭川身上已有酒意,听了那话,视线横向那人:“我兄长是我兄长,我是我,不可混淆。”
那人亦有几分醉意,未听出陆铭川话里的不快,不依不饶道:“我看就是陆相不看重你,不将你当自家兄弟。”
桌上众人都喝了酒,有些还算清醒,听了这话,赶紧去拉扯那人,示意他住嘴,不可再往下说。
偏那人酒品不好,喝了酒便张狂,本就存了挑拨之心,借着酒劲把往日的憋屈一股脑地泄出。
他早就看陆铭川不顺眼,太常寺那些人成日想着怎么讨好他,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对他说话也与别个不同。
还不是看在他有一位掌权的兄长。相比之下,自己这一路的摸爬滚打算什么,简直就是笑话。
当下,越想越气,接下来的话更失分寸:“你们扯我做什么,哪句话不对?人家正经亲兄弟还有嫌隙呢,何况又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也就是陆相宽仁不计较,这才容下他,若换作是我……”
男人鼻子里哧哧两声,“连同老子娘一并打出去,管你死活……”
话音还荡在空中,一记重拳直击脑门,人没了。
陆铭川出手太快,旁边一干人连拉架的机会都没有。
陆铭川并非故意下杀手,自己也没料到一拳头把人给了结,之后酒也醒了,没有半点犹豫,径直去衙门自首。
这边牵出一条人命,各方有了反应,陆铭章的政敌们开始借题发挥,并在坊间散布消息。
无非就是陆铭川借着他兄长的名义为虎作伥,无法无天。
百姓愤慨,更甚至扬言陆铭章身居要职,执掌大衍军政,却德不配位。
然而,无论外界怎样喧嚷对陆铭章不利的消息,他依旧如常去宫里上值,不见半分回应。
朝堂的声音比民间更加精彩,分成三派,一派义正言辞,暂先罢黜陆铭章枢密使之职,待证明清白后,再恢复官职。
知道的人都知道,这官职一旦罢黜,别说官复原职了,性命只怕难保,暗处有多少人想要落井下石,又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根本不会给陆铭章起复的机会。
还有一派拥趸陆铭章,有文职亦有武将,这些人多为陆铭章麾下。
最后一派缄默不语,保持中立。
就在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又一道消息在坊间炸开,风向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