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无一物的沙地上,竟插着一根细长的竹竿。
竹竿顶端,用麻线挂着一个简易的风铃——几片薄薄的铝皮被串在一起,随着河风吹过,出清脆而散漫的轻响。
他好奇地走近,才现每片铝皮上,都用黑色的炭条写着短短的句子。
“今日宜晒衣,风大。”
“午时南风起,河里好钓鱼。”
“镇上鲫鱼价稳,可入。”
原来,这竟是附近常在河边洗菜、摆摊的菜贩们自设立的一个“天气哨”
。
他们把各自的经验和观察写在上面,供后来人参考。
沈星河驻足良久。
他想起前世,自己曾斥巨资,在集团的生态农庄里搭建了一套覆盖全球的物联网气象站,数据可以精确到每分钟的风和未来七十二小时的降雨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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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庞大、冰冷的数据流,除了在屏幕上滚动,几乎无人真正关心。
而此刻,眼前这几片摇摇晃晃的铝皮,每一声碰撞,每一句朴素的话语,都承载着具体而微的生活重量,与人的生计紧密相连。
他摘下一片空白的铝皮,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截备用的炭条,在铝皮的背面写下:“明日有凉意,晨起加衣”
。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铝皮重新挂回麻线上。
风再次吹过,他的预告和菜贩的经验一起,叮叮当当地唱和起来。
黄昏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沈建国拎着半瓶自家酿的陈年米酒,找到了正坐在院里呆的儿子。
“过来喝点。”
老头把酒瓶和两个粗瓷碗放在石桌上,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两碗。
“下午,老刘他们几个又跟我念叨,说你那记账用的墨浆配方,是时候该传下来了,免得失传。”
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咂咂嘴,继续道:“我跟他们说,这配方不在那几样东西的比例,而在什么时候该往里加哪一勺。”
父子俩对饮,谁也没再多话。
酒过三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沈建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推到沈星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