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用罗教的人,和使用朝廷的吏员,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平白的弄得山东地动山摇,好处又在哪里?”
裴元早就已经想过此事,认真的答道,“因为我把‘权’和‘利’分开了。”
“传统吏员大多出自本地豪强,容易借助朝廷给与的‘权’壮大自己。他们世代居于此地,所获得的好处,可以不断地积累。而朝廷派来的流官,根基不稳时容易受到他们的辖制,好不容易熬到根基稳固,往往又改去其他地方任职。”
“这些豪强利用手中的权力,兼并土地,逃避赋税劳役,让百姓承担额外的负担。等到一个个百姓的家庭不堪重负后,又趁机再次兼并土地。”
“这些豪强们壮大的源头,就在于税赋征收中的财富流动。他们把朝廷给的权力,变现为了利益。”
裴元见两人听的仔细,继续说道。
“而我的设想,就是摘出最容易侵蚀利益的粮钞互兑的这一块。由罗教代替朝廷,以宝钞从百姓手中兑换走粮食,然后通过集中运输,再将粮食变现,完成货物的流通。”
“这样一来,征税的吏,有权没有利;兑换粮钞的罗教,有利没有权。”
“这天下事,把权和利分开,总归是不会错的。”
“吏员面对干巴巴的几张纸钞,根本操作不出权力溢出的空间。而罗教有官价设限,又无朝廷给的权力欺凌百姓。就算能从中图利,也不会有太高的收益。”
“与这些扎根当地的强人不同,罗教不过是浮萍而已。用之则来,无用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