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似道的膝盖撞在青石板上时,后槽牙咬得几乎要碎。
他扶着村卫生所的砖墙直起身,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刚从里屋出来,手里的病历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张玥”两个像血一样红的签名。
“送来时就没气了。”护士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电动车撞上路牌,胸口插着断裂的钢筋——警察说像是被人从后面推的。”
王似道的指甲掐进掌心。
晨雾里那滩被碾烂的牡丹突然在眼前晃动,张玥总说那是她从徐至风院里偷的,说徐至风宝贝得很,“比亲闺女还金贵”。
现在花瓣上的血该是凉透了,可他怀里的残玉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他摸向裤兜,手机早没了影。
树洞里的手机壳被人用刀挑开,SIM卡失踪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徐名达昨晚跟踪他。
那个缩在晨雾里的背影,根本不是去“等月亮”,是去翻他的藏货。
村东头的土坯房飘起炊烟时,王似道站在了徐名达家院门口。
木门上的红漆剥落殆尽,露出底下“招财进宝”的褪色贴纸,和徐名达上个月在赌坊签的高利贷借据颜色一模一样。
门开的瞬间,徐名达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穿着皱巴巴的蓝布衫,领口沾着隔夜的酒渍,看见王似道的刹那,喉结动了动:“你、你不是……”
“死了?”王似道笑了,抬手摸后颈——那里还疼得钻心,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