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达的手机砸在青石板上,屏幕裂出蛛网纹。
他弯腰去捡时,后颈沁出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脊背——徐至风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刮过他发颤的耳膜。
"名达。"那声音又近了半步,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沙哑,"你说老周的魂......是王似道指使的?"
徐名达直起腰,月光正落在徐至风脸上。
副院长平日梳得油亮的背头乱了几缕,眼尾的皱纹里凝着青黑,倒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纸人。
他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像塞着团棉花:"至风哥......"
"回答我。"徐至风伸手抓住他手腕,指节发白,"老周根本没死,对不对?
张玥的刹车线也是你们割的?"
徐名达被攥得生疼,突然就泄了气。
他想起王似道今晚塞给他的弹簧刀还在裤袋里,想起村口张玥出事那天,血在柏油路上凝成黑痂的模样。
月光把老槐树的影子撕成碎片,落在两人脚边,他突然开口:"我欠了赌债。"
徐至风的手松了松。
"王似道上个月找到我,说能帮我填窟窿。"徐名达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他说你藏着块残玉,是当年袁天罡镇墓用的,上面刻着'杀'字。
他要那块玉,说能换钱。"
徐至风后退一步,后背撞上老槐树粗糙的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