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书房木匣里那张体检报告,肝癌晚期的诊断书在月光下浮起,像团烧不尽的灰。"所以你们装神弄鬼?"
"他说老周没死,藏在村外山洞里。"徐名达的声音越来越快,"他让我半夜去你家窗根喊魂,说你做过亏心事,肯定怕。
张玥......张玥是误打误撞撞破我们在你车底装东西,王似道说不能留活口......"
"装什么?"徐至风的太阳穴突突跳,"你们到底要什么?"
"翻板。"徐名达突然抬头,眼里泛着水光,"王似道说乾陵地宫有密道通到村底下,你家老宅地基压着翻板。
他要我引你今晚来老槐树,踩中第三块青石板......"
一阵夜风吹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徐至风望着脚边被月光照亮的青石板,第三块边缘有道细缝,像张咧开的嘴。
他想起二十年前修老宅时,泥瓦匠说地基下有块不知年代的石板,当时他没在意——原来从那时候起,就有人盯着?
"可玉佩是假的!"徐名达突然抓住他胳膊,"我翻了你木匣,那玉是仿的!
王似道要是知道,肯定杀我灭口......至风哥,我真的撑不住了......"
徐至风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时候这个同村弟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捡知了壳的模样。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凉意渗进后腰——他摸了摸裤袋里的降压药瓶,肝癌晚期的疼痛正从肋骨下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