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非但不是预想的自相残杀,反而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乐园”。
他成了自己实验里最大的变数,一个无法剥离的污染源,一个塑造了“结果”的参与者。
“框进去……”
拜月教主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幽风,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震怒。
“你说我被自己框进去了?”
“不然呢?”
方圆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剖开对方最后的伪装。
“看看你的天南,看看那些向你神树跪拜的百姓。
他们祈祷风调雨顺,祈祷家人平安,祈祷邻里和睦。
这些是什么?这不就是你嗤之以鼻、试图用无数‘实验’去证伪的‘情’与‘爱’吗?”
“拜月,你口口声声要证明人间无情无爱,结果呢?
你用你的‘神恩’(律法、秩序、技术、神树信仰)庇护了他们,你用你的‘神罚’(严苛戒律、忏悔惩戒)约束了他们。
你在无意中,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情’与‘爱’得以相对安全、稳定地滋长和表达的环境。
你亲手建立的神国,成了你理论最大的反证。”
“你自己才是自己‘赢学’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最大的笑话。”
摇了摇头,方圆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够颠的。
一个心中有情,心中有爱的人为了证明世间之人无情无爱,打造出了一片有情有爱之地。
拜月教主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他盯着方圆,仿佛要将这张带着戏谑的脸刻进骨髓里,可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烙铁,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想起神树下那些虔诚的面孔。白苗的姑娘会为黑苗的小伙送伤药,曾经械斗不休的村寨会合力修水渠,连最顽劣的孩童都会对着神树许愿“让阿爹的咳嗽好起来”。
这些画面以前只被他当作“愚昧的表象”,居然会信一棵没有任何能力,只不过是他随手一指的普通树木。
可经方圆一戳,竟成了密密麻麻的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这不是情,也不是爱。”
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