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山,先前生的事情一点一点的涌进脑子,包括桂婴,猗露,还有那片,不知什么时候藏在灯里的,就等着还给他的,魂魄的碎片。
忆柯……
在那些破碎的记忆中,她身上是有仙气的,和其它仙者不同,她是自内而外的,丝丝缕缕的散出来,以至于让她看上去像个普通的仙使。
可既然尊号为“弥”
,又怎么会是普通的仙使?常人以修习天地灵气,寻找洞天福地为主,所以仙气都是由外向内沾染而来,她却是直接内敛的。
这种情况太稀有了,以至于很好猜:她就是源头,或者说,源头之一。
想到这里,执渊揉了揉眉心,随即垂眼把束腰绑好,系上简略的佩环,就连头都打理了一番,走到窗边,站在风雨前。
遮天蔽日的树枝也经不起这番蹂躏,痛苦的在雨中撕打着,青翠的树叶成群的落在泥土中,想来要是雨停了,阳光再好点,说不定能长出蘑菇来。
执渊重新把思绪理了一遍:且不论三百八十年前,仙都还在的时候,忆柯是何等人物。
只说现在。
现在呢?真的是因为投胎到了沐家姑娘上,命不好,带着那身阴气么?可她为什么屡次和鬼怪之事牵扯上,那身布阵的本事是在仙都的时候就有了吗?既然以前相识,为什么问起来的时候要矢口否认?
执渊现,和这个人相处,谜团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些,但往往又伴随着更大的疑惑。
这些事情和他自己肉身丢失,神魂尽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啊,这风雨,不闯也得闯了。
他合上窗棂,转身正要出去,毕竟他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执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银虫盘旋着飞回来,落在他手上。
这小东西是留在煌筌的,毕竟童纠带着轩辕在那里,煌筌又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倒不是说危险无处不在,而是指变数太多。
果不其然,银虫带回了让人头皮一麻的消息:轩辕失踪了。
所谓失踪,基本上是指凶多吉少,因为摆渡人,尤其是执渊这一脉,找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像童纠那种耳目灵敏的,能让自己的徒弟消失在眼皮子低下,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离开煌筌来到梵音山,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天,那边就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