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夫子说这小子过目不忘,是读书的料。”
“你看温子仁,舞刀弄枪的也挺好,陆襄跟着何大夫认草药,将来说不定能当个女大夫。”
“孩子们各有各的活法,健康就成。”
暖夏放下针线,无奈地笑:
“当初最急的人可是你,说怕他读成书呆子,连田埂都分不清。”
“那不是没见过这阵仗嘛。”
阿福挠挠头,把木料往地上一放:
“不过说真的,昨儿他跟我说想给泉州的陈阿牛写信,问海产交易的账咋算,这就挺好,书没白读。”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大力粗声粗气的阻拦:
“你谁啊?瞎闯啥!”
阿福和暖夏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怡红院如今声名在外,上门拜访的多是各州府书坊的人,少有这样吵闹的。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穿着半旧绸衫的汉子正挣开大力的手,脖子伸得老长往院里瞅,满脸倨傲。
那眉眼,竟与暖夏有几分相似。
暖夏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莲蓬荷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指尖冰凉,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个字:“爹……”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暖夏极少提及的过往。
那个嗜赌成性、对女儿非打即骂的父亲,张铁根。
当年暖夏就是为了安葬被他逼死的母亲,才自卖自身进了怡红院。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将暖夏护在身后,眉头拧成个疙瘩:“你找谁?”
张铁根打量着阿福,又扫过暖夏身上体面的旗袍。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随即拔高了嗓门:
“好啊你个张招娣!翅膀硬了是不是?在这大院里吃香喝辣,把我这亲爹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在乡下吃糠咽菜,你倒好,穿金戴银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他唾沫横飞地骂着,余光忽然瞥见从书坊走出来的时民安,孩子手里还捧着本《蓝星算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张铁根的脸色瞬间变了,堆起满脸褶子,快步上前就要去拉时民安,声音透着刻意的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