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三日后阿福去接人,刚进院就愣住了。
时民安正蹲在石榴树下,给安小虎讲书里的“机关术”,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纸。
小虎则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嘴:“这机关能逮兔子不?”
安丞端着茶走过来,笑着道:
“你这儿子可真神,把我那野小子治得服服帖帖。”
“不过也没白来,学会爬树掏鸟窝了,说要观察鸟类与生态的关系。”
回去的马车上,时民安趴在窗边,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手里却多了片羽毛,说是“研究用的”。
阿福问:“还看书不?”
孩子重重点头:“看!”
“但小虎说,光看书不行,得去田里看看稻子咋长的,去河边看看鱼咋游的,不然念姑姑写的民生,就成空谈了。”
暖夏在院里等得着急,见孩子回来,先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检查手心有没有伤口。
听见阿福转述时民安说的话,忽然笑了:“咱们民安长大了。”
晚饭时,时民安捧着碗,忽然说:
“娘,我想给念姑姑写信,问她要《农具改良图》,我想跟小虎一起,帮张爷爷改水车。”
阿福和暖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的笑。
原来孩子不是成书呆子了,是把书里的道理,长出了腿,要走到田里、河边、百姓中间去了。
院角的灯笼亮起来,暖黄的光落在时民安捧着的粗瓷碗上,也落在阿福未完成的书院模型上。
那“知学堂”的匾额旁边,不知何时被孩子刻了个小小的“行”字,笔画稚嫩,却透着股认真。
阿福拿起刻刀,在旁边又添了个“知”字,心里忽然踏实了。
这孩子,怕是要比他们想的,更懂“民生”二字的分量。
怡红院的夏日常被一阵接一阵的蝉鸣填满。
暖夏坐在回廊下,手里绣着只小小的莲蓬荷包,目光却时不时往书房飘。
时民安又窝在那里看了一上午书,小小的身子蜷在书架旁,连吴婶端去的绿豆汤都没动几口。
“随他去吧。”
阿福扛着块新木料从模型区过来,褂子上沾着木屑。
见暖夏蹙眉,便笑着宽慰: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