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时,几锭银子滚了出来,在晨光下闪着晃眼的光。
“这是什么?”
宁翰之捏起一锭银子,声音里满是讥讽。
“难不成是你给这木匠的做工钱?还是他给你的私会礼?”
沉碧的脸霎时白得像纸,攥着绣帕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更没放什么银子在这儿!”
“不是你的?”
宁翰之往前逼近一步,官帽上的孔雀翎扫过她的鬓角,带着官服上的冷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为何会在这里?难不成是它自己长脚跑过去的?”
沉碧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船舷的木柱,钝痛传来,疼得她眼圈发红,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时念说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发颤,却字字清晰。
“宁参事这般兴师动众,带着衙役堵截画舫,难道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这银子何时放在这儿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放肆!”
宁翰之勃然大怒,扬手就要往沉碧脸上打去。
“参事!”
身后的衙役忙伸手拦住他,压低声音劝道。
“这儿离岸边近,岸上已经有人在看了,免得闹大了被人看笑话,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不如先把人带回府衙,再慢慢审。”
宁翰之这才悻悻收回手,恶狠狠地瞪着沉碧:
“带走!我倒要看看,这次时念还怎么护着你!”
铁链“哗啦”一声锁住沉碧和王木匠的手腕时,朝阳刚好刺破晨雾。
金色的光洒在汴河上,像铺了层碎金,却照不进两人身上的冤屈。
沉碧望着岸边渐渐聚拢的人群,想起时念临行前说的话。
“别怕,好戏才刚开场。”
怡红院的人赶到府衙时,门口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卖菜的老汉踮着脚往里瞅,货担上的青菜还沾着晨露,水珠顺着菜梗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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