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说书先生把惊堂木拍得“啪”响,唾沫横飞地编青楼女子私会木匠,光天化日行苟且的段子。
连穿绫罗绸缎的公子哥都摇着折扇凑在人群里,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偶尔还发出几声轻佻的笑。
“念姐!”
阿福挤开人群冲过来,鞋上沾了不少泥,裤脚也湿了半截,他喘着粗气,声音都带着急意。
“宁翰之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他从画舫里搜出个锦盒,里面装着银子,硬说沉碧是收了好处私会,还说那是人证物证俱在!”
时念拨开挡路的围观者往里走。
站在府衙前的石狮子旁,声音清冽如冰,压过了人群的喧闹:
“收没收好处,不是他宁翰之一张嘴说了算的。”
她抬眼望向围观的众人,晨光落在她鬓边的素银簪上,反射出冷峭的光:
“各位父老乡亲!”
“我们怡红院自整改以来,向来只卖艺不卖身,姑娘们凭本事唱戏赚钱,每一个铜板都来得干净,对得起天地良心!”
时念的声音清亮,撞在府衙的门楼上,嗡嗡作响,连远处汴河的水声都压下去几分。
“今日宁参事带人抓奸,说是在画舫搜出银子。”
“大家不妨想想,那银子是谁放的?”
“为何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官爷上船前才出现?”
“沉碧姑娘今日去画舫,是为了和王木匠商量戏台雕花,院里的人都知道,这怎么就成了私会?”
闻言,人群里立刻起了骚动。
一个提着菜篮的妇人先开了口,声音洪亮:
“我就说不对劲!
前几日我还去怡红院听沉碧姑娘唱《青城山下白素贞》,她演的时候眼里都透着正气,怎么会做私会男人的事!”
“对啊!”
另一个穿短打的汉子也附和:
“前几日我在茶馆听人说,宁大人在朝堂上被御史骂了,还提了怡红院的名字,这怕不是故意报复?”
“我认识王木匠!”
一个老木匠挤到前面,“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只会做木工活,连跟人吵架都不会,怎么可能跟姑娘私会!”
时念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对着人群深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