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利落领命。
“其他人继续跟我前线侦察,与总部保持联络。”陆璟尧向其他几人命令道。
“是!!”又是几道干脆的应答。
待所有人安排妥当,他才回转身看向清桅,她身上很多伤,脸烧的通红,唇却惨白,“你……”
"你手臂上的伤..."沈清桅却先握住他手臂,指尖轻触那道深可见骨的枪伤。
“我让舟亭送你去宣市找许宴,好好治伤,其他的不要担心。”陆璟尧并没有管他伤的事,只是温声叮嘱她,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恨不得将她刻在脑子里。
沈清桅的指尖在他伤口边缘微微发颤,喉间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好..."
舟亭翻身上马,小心翼翼地将沈清桅护在身前。马儿不安地踏着蹄子,溅起几粒碎石。
"走吧。"陆璟尧声音低沉。
马蹄声渐起,踏碎了山间的晨雾。就在马匹即将拐过山道的刹那,陆璟尧蓦地胸腔震颤,有一股强大的冲动想喊住她,或者说句‘清桅,等我!’
可若等不到呢……他这两天说了太多次等他这种话了,迫切的想从清桅那里要一点什么,哪怕一个眼神,一个点头或者一个‘好’字。
原来抓在手里的那根线被自己弄断了,如今生了胆怯,不敢说,也怕说了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他嘴唇张了张终是没有开口。
但远去的马背上的身影却好似感知到什么,清桅回过头来,凌乱的发丝被晨风吹起,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泛起的水光在朝阳下转瞬即逝。
陆璟尧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他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远处又传来炮火的轰鸣,但他眼中只余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上。
——
两军在红苇泊展开激烈交锋,战事已持续两昼夜未分胜负。陆璟尧麾下兵力雄厚,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王瑞林则凭借对湿地地形的熟悉,将红苇泊湿地化作天然屏障。
陆家军的重炮部队将北岸芦苇荡轰得千疮百孔,却始终无法突破王军精心布置的水网防线。每当陆家士兵试图涉水强攻,埋伏在淤泥中的王家水鬼便骤然发难。而王军的数次迂回包抄,也被陆家的机枪阵地尽数粉碎。
战至第三日黎明,陆璟尧心生一计,主力仍然坚守壁垒,僵持对战,另一面亲自带兵三千北上,夺取红苇泊与佩城、寒江城的寒江上游之口,断了王军的粮道。
王军断粮,僵持之中突发猛攻,想要速战速决,但陆军方却开始了缓兵之计,打打退退,以防为主,拒不迎战。三天之后,士兵饥饿,多次挑战未果,于是在一天夜里,陆璟尧正准备大举进攻,彻底决战之时,突然收到一封电报。
——“司令,宣市沦陷,司令部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