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推开的。
像推开过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像挥开那些虚伪的示好与算计。
可鼻尖萦绕着她间淡淡的皂角香,怀里的人还在轻轻抖,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烫得他心脏疼。
那点烫意顺着肌理漫开,竟冲散了他骨子里的凉薄。
他缓缓抬起手,先是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而后才敢慢慢环住她,动作笨拙得像个初学拥抱的孩子。
掌心下是她单薄的肩背,他不敢用力,却又怕一松劲她就会消失,只能就着这僵硬的姿势,把下巴抵在她顶,声音哑得厉害:“哭什么……我没让你可怜我。”
话虽硬,可环着她的手臂却悄悄收紧了些。
他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眸底翻涌的偏执与疯癫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柔软覆盖——世人皆说他狠戾,说他疯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她撞进他黑暗世界的那天起,他所有的偏执,不过是想把这唯一的光,攥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哪怕要用上最极端的方式,也绝不肯放手。
“沈婳,”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我也求求你。
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别像他们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回黑夜里。”
沈婳埋在他怀里,轻轻环住他的腰,指尖攥着他衣料的力道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丢。”
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拓跋琛身体一震,环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顶,呼吸里全是她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他心慌又贪恋的味道“好,你说不丢。
如果丢了,我也杀了你。”
听着拓跋琛的狠话,沈婳却含泪笑出了声。
拓跋琛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在她顶落下一个极轻、极珍重的吻,像是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暖意。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后背的碎,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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