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望着拓跋琛紧牵着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像团暖火,一点点焐着她心底多年的寒凉。
她分明能触到他情意里的真切,可过往的阴影总在这时翻涌上来——童年的悲剧从不是长大能清算的仇,而是渗进骨血的潮湿,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她指尖微微收紧,攥住那点暖意不肯放,终于攒够勇气抬眼,声音里还裹着未散的颤:“阿琛,不是我不肯往前走。
我这一辈子,好像都在被人丢下——母亲走了,生父也从未回头。
我太累了,累到不敢再信任何人。”
她顿了顿,眼眶泛红却没掉泪,反而扯出抹极轻的笑:“如果你是觉得我还有用,想把我当块有价值的棋来用,我反而踏实。
可若是……若是爱……”
话到此处突然卡住,喉间像堵了团湿棉,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全藏在“爱”
字背后的惶恐里——她怕这滚烫的东西,终会像从前所有的温暖一样,最后还是会变成一场空。
话尾的省略像根细刺,卡在沈婳喉间,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拓跋琛指节分明的手稳稳裹着她的,掌心的薄茧蹭过她微凉的皮肤,那触感真实得不像假的,可越是真实,她心底的慌就越盛——就像小时候攥着母亲留下的银簪,以为攥紧了就能留住些什么,最后却只攥到满手冰凉的失望。
拓跋琛没立刻说话,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慢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低头看她,墨色的眸子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沉柔,没有急着反驳,也没有追问,只是轻声道:“我知道。”
这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偏偏戳中了沈婳紧绷的神经。
她鼻尖一酸,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溅开一小片湿痕。
“你不知道的,”
她声音颤,“我怕。
我怕今天的暖都是假的,怕你哪天也会像他们一样,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选择了别人,就把我丢下。
爱这种东西,虚幻且沉重,我接不住,也不敢接。”
拓跋琛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动作轻得怕碰碎了她。
“我不逼你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