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城的夜,寒风吹得灯笼纸簌簌作响,聚财赌坊内却依旧人声鼎沸,骰子碰撞瓷碗的脆响、赌徒的吆喝声混着脂粉香,在暖融融的空气里翻涌。
严清川站在赌坊对面的巷口,墨色披风的下摆被风掀起,眼底的寒意比巷外的积雪更甚——派去追查苏燕青与严世卿断指关联的人,已经连查了三日,却只摸到些无关痛痒的线索,苏燕青像条滑不溜手的鱼,始终藏在暗处,连面都不肯露。
“大人,苏燕青的人盯得紧,咱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的核心产业。”
身旁的侍卫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焦灼,“再这么耗下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严清川指尖攥紧了腰间的玉佩,冰凉的玉温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他想起那枚装着断指的紫檀木匣,胸腔里的怒意便像要烧起来。
“打草惊蛇?”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赌坊朱红的大门,“今日,我就把这‘草’连根拔了,看他苏燕青还能不能藏得住!”
说罢,他抬脚便朝着赌坊走去,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侍卫见状,连忙跟上,两人刚踏入赌坊大门,喧闹的人声便瞬间安静了几分,赌徒们纷纷转头看来,见严清川一身贵气,气势逼人,都识趣地往后退了退。
“严大人?您怎么来了?”
赌坊掌柜连忙从柜台后跑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心里却慌得厉害——谁不知道严家最近在查苏公子,此刻严清川找上门,怕是来者不善。
严清川没看他,目光扫过满场的赌桌,声音冷得像冰:“苏燕青呢?让他出来见我。”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搓着手道:“严大人说笑了,苏公子今日没来……”
“没来?”
严清川上前一步,抬手便将一张赌桌掀翻,骨牌与骰子散落一地,出刺耳的声响,“我看是不敢来吧!”
赌徒们吓得纷纷后退,尖叫着往门口挤。
严清川又走向另一张赌桌,同样一把掀翻,桌椅碰撞的巨响在赌坊内回荡:“苏燕青!
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小叔叔的断指之仇,我严家与你没完!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聚财赌坊拆了!”
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