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些碎嘴子,迟早要改口。”
阮时苒笑:“我占了便宜。”
抬眼看见徐前进踱过来,连忙叫:“徐叔。”
徐前进抿了抿嘴,觉得这声“徐叔”
叫得人心窝子软,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把一只布口袋往她手里一塞:“俺婆娘让给你带的两枚咸蛋,昨晚值更辛苦。
你可别见笑。”
阮时苒正要推,李婶早从后头冲出来,一把把她手按住:“拿着!
你送的菜苗我刚下了畦,长得嫩着呢。
别跟婶子讲客气。”
“……好。”
阮时苒只好收下,“那回头我再分点苗给你家邻居,省得一家好、几家馋。”
一句话,李婶笑得见牙不见眼:“行咧,你这闺女嘴甜。”
风把人心带得顺着走,越顺越好用。
大槐树下,密密麻麻站了一圈人。
男丁居多,也有背着孩子的娘们儿。
阮时苒把一捧细线、削薄的竹片和几颗小钉子摆到一张门板上,先试给大家看。
“响弦其实就是‘预警’。
三要:低、隐、活。”
她把一根细线在两块土坷垃之间拉平,“第一,低,手腕到小腿之间,牲口不易碰,人走夜路容易踩。
第二,隐,用土掩一点,或者放在草根儿里,黑灯瞎火看不出。
第三,活,线别死绷,留一点弹性,断了能‘嗒’响。
钉子别硬钉土里,找树根或土里埋的石块边上。”
她说着动手,竹片“咔”
的一声弹起,果然清亮。
“还要记方向。
三道线呈‘品’字,先响哪条,贼是从哪头进。
脚印样子别急着踩乱,要看。
鞋底、八字、步子长短,回头对上人。”
一圈“啧啧”
赞叹。
一个老汉举手:“那雨天咋办?”
“雨天就高点儿,”
她道,“缠到草茎上,下面铺一层干草,一湿就塌,响也清楚。”
“记上、记上!”
有人喊,丁敏赶紧端着本子在旁边噼里啪啦写,一行大字歪歪扭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