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腕上刻着细密的火焰符文,纹路里嵌着极细的红铜丝,随着他腕子一转,符文竟真的闪过丝微弱的红光,像快要熄灭的火星子,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格外扎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故意露本事,想当场压过少年的风头,好显出自己的能耐。
他甚至还往前挪了两步,脚尖对着不远处那丛开着紫花的黑草,手掌微微抬起,指尖已经泛起极淡的暖意,显然是真打算调动内力,当场演示转换邪气的本事,连眼神里都透着股“看我露一手”
的得意。
少年话音刚落,还没等众人消化完那番“捷径”
之谈,一个苍老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现场的气氛,像惊雷般炸在每个人耳边。
众人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人群外围,满头白的光天前辈正缓缓走上前。
他的头白得像寒冬里堆积的新雪,没有半分杂色,只用一根暗沉的木簪松松挽在脑后,几缕垂在肩头的丝格外纤细,被河风一吹就轻轻打颤,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走。
身上那件灰布长袍洗得有些白,领口还缝着块补丁,却依旧平整干净,透着股老辈人的规整。
光天前辈左手拄着根紫木拐杖,杖身油润亮,显然是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杖头雕刻的龙头更是被摩挲得光滑如玉,连龙鳞的纹路都透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他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得溜圆,浑浊的眼底迸出锐利的光,像两把能戳穿虚妄的刀子,直直盯着那五行门弟子。
紧接着,他将紫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笃”
的一声闷响沉闷而有力,震得脚下黑褐色的土层都微微颤动,连散落在周围的碎骨渣都跟着跳了跳,滚出几寸远。
他脸色沉得像烧过的锅底,皱纹拧成一团,连嘴角都往下撇着,说话时声音里带着股压不住的严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怒火:“你懂个屁!
秽气转罡气,根本不是什么轻巧的‘转换’,是把阴邪的秽气往自己身子里引,是正邪两种内力在你五脏六腑里拼命打架!”
说这话时,他的手还微微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过往,拐杖头在地上又点了两下,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真以为那是捷径?到时候邪气压过罡气,你的心脉会被绞成碎末,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像把刚磨过的冷刀,一寸寸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从虬髯路人紧绷的脸,到少年兴奋未消的神情,最后在那五行门弟子脸上停住,足足多望了两秒。
那眼神里的严肃与冷意,看得五行门弟子心里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方才还扬着的下巴也悄悄垂了下去,挂在腰间的“火”
字铜牌晃了晃,没了先前的张扬。
光天前辈的手指微微颤,连握着紫木拐杖的手都绷得指节白,杖头的龙头仿佛都被攥得变了形——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带着几分沙哑的警告:“要是没本事把经脉里的内力循环控得死死的,强行引邪气入体,邪气一旦反扑,就会像疯了似的顺着你的血管钻遍全身!”
说到“钻遍全身”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里满是凝重:“到时候轻者经脉全断,胳膊腿都动不了,只能瘫在地上当一辈子废人,连端碗水都要靠别人;重者呢?邪气会直接啃噬你的心脉,让你当场心口剧痛,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小命转眼就没了!”
话音未落,他抬起颤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白骨堆,声音里添了几分悲凉:“最后扔在这儿,跟地上这些白骨一样,风吹日晒,连名字都没人记得!”
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那堆白骨里,有具骸骨的胸腔处明显塌了个大洞,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