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存在?”
“对头!”
微胖老者重重一拍大腿,声音响亮得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夜鸟,几片槐叶“簌簌”
落在他的灰袍上。
他脸上满是“算你聪明”
的赞叹,又伸手拍了拍路人的胳膊,力道比刚才轻了些:“你小子悟性还真不赖!
没白费我跟你啰嗦这么多!”
他清了清嗓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这‘含沙射影’里的怪物,正经名字就叫‘蜮’,长得跟水里的蝎子差不多,却比蝎子大上三倍,尾巴上的毒针能射出带毒的沙粒。
它最擅长躲在河底的淤泥里,只要有活人从河边过,它就对着人的影子射沙粒——那沙粒沾到皮肤,半天就会红肿流脓,要是射中要害,不出三个时辰就没气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沉了些,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点阴森的意味:“而那些被蜮害死的人,要是没人给他们烧纸送魂,魂魄就会被蜮的邪气缠上,变成没有意识的蜮仆——这些蜮仆白天躲在河底,晚上就上岸掳掠活人,把人拖回河里给蜮当‘养料’。
至于象背河,就是这只活了上百年的老蜮藏身处,那河弯长得像大象的背,河水黑得跟墨汁似的,河底的淤泥里,不知道埋了多少蜮仆的骨头,平时连附近的猎户都不敢靠近!”
微胖老者的话刚落,一股寒意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水,顺着路人的后脊往上窜——从尾椎骨直窜到后脑勺,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寒意带着刺骨的冷,像有只枯瘦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胸口紧得像要炸开。
他下意识地往后踉跄半步,脚步慌乱间,鞋尖重重踢到块凸起的老树根——那树根埋在土里大半截,只露出粗糙的树皮,“咚”
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脚趾麻,脚踝不受控制地往外侧歪,差点就崴了脚。
他慌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槐树干,掌心蹭到树皮上的沟壑,才勉强稳住身形。
夜风趁机掀起他的粗布短打衣摆,“哗啦”
一声掀得老高,露出里面那件浅灰色中衣——中衣早被汗水浸得透湿,贴在腰间凉得紧,像裹了层湿冷的薄纸,冻得他腰腹一阵颤。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意,连指缝里都沾着黏腻的汗渍,那是被吓得冒出来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颤,声音都带着点飘,像被风吹得不稳:“我靠……怎么最近净撞上古怪物?”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紧得厉害,“前几天在破庙里跟无影人打交道,差点被他们的毒针射中;现在又冒出能含沙射影的蜮,听说那东西的毒能把骨头都化了……”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又低了些,带着点委屈和后怕:“这江湖路也太不太平了!
我就是想找个朋友,怎么偏偏遇上这么多要命的东西?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劝小叶子别来这破地方找什么线索,安安稳稳在镇上卖糖糕多好!”
他越说越急,连扶着树干的手都在微微抖,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措。
这话本是路人压着嗓子的嘀咕,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叶,没成想还是被耳尖的微胖老者听了去。
老者的脸“唰”
地沉了下来,方才还带着懊恼的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冷硬的愠怒,眉头拧成个紧实的疙瘩,连眼角的皱纹都绷得笔直,像是能夹碎石子。
他手里的乌木戒尺猛地往地上重重一戳,“笃”
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林子里炸开,震得周围散落的小石子都跟着打颤,甚至有两颗细碎石粒蹦起半寸高,又“嗒嗒”
落在他的粗布靴面上。
戒尺戳中的地面,赫然陷下去一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