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刀身两侧沾着暗绿色的草屑和褐色的湿泥,泥块还没完全干透,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显然半个时辰前还在田埂边砍过杂草、劈过枯枝。
唯有刀把处透着些不一样的质感——那是用硬木做的刀把,被常年握着的手掌磨得光滑亮,泛着温润的琥珀色包浆,靠近刀柄的地方还刻着一道浅浅的横纹,该是为了防滑特意凿的。
有两位老者的刀把上还缠着半截蓝布条,布条边缘已经起了毛,却洗得干干净净,想来是怕刀柄硌手,特意做的贴心改动。
就是这样七个浑身带着泥土气息的老者,握着算不上锋利的旧柴刀,在两拨人的围攻下,没有半分退缩,仿佛脚下站的不是纷争的空地,仍是自家熟悉的田埂,手里握的也不是御敌的工具,仍是守护庄稼的老伙计。
林间空地上,落叶在打斗的脚步下翻卷,“沙沙”
声混着兵刃碰撞的脆响,将局势衬得愈紧绷。
那名头花白的老者被两名黄衣人困在正中,灰布褂子上沾着泥点与草屑,后背已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每退一步,脚下的落叶便被碾得粉碎,出细碎的呻吟。
他双手紧紧攥着柴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虎口处都绷起了细密的青筋。
身前的黄衣人挺枪直刺,铁枪杆泛着冷光,枪尖离他胸口不过两寸,锐利的锋芒几乎要划破他粗布褂子。
老者牙关紧咬,腮帮上的肌肉突突直跳,双臂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柴刀刀刃死死抵住枪尖,“当”
的一声脆响后,枪尖被卡在柴刀豁口处,他借着反作用力往后猛撤,才勉强将长枪架在半空,可手臂已开始不受控制地抖。
喘息声还没从喉咙里滚出来,左侧突然袭来一阵凌厉的刀风,直逼他的肩头。
那黄衣人手中的八卦刀寒光乍现,刀刃划过空气的“咻”
声刺耳,竟将老者额前一缕花白的头吹得飘起。
老者心里一紧,本能地想侧身躲闪,可常年劳作的腰杆在连续格挡后早已酸,脚下动作慢了半拍——只听“嗤啦”
一声裂帛响,粗布袖子从肩头到肘部被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碎布片随风飘落,露出里面干瘦却紧实的胳膊。
那胳膊皮肤皱得像晒干的老树皮,泛着深褐色,靠近手腕的地方布满了交错的老茧,是常年握柴刀、扶犁耙磨出来的硬壳;肘部还有一块浅褐色的旧疤,边缘早已模糊,想来是早年劳作时留下的印记。
伤口处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胳膊上的皱纹往下淌,滴落在脚下的落叶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可老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将柴刀横在身前,目光依旧锐利如鹰,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仿佛那道伤口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更甚的倔强。
另一边,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与一名黄衣人周旋。
见对方挥枪横扫自己下盘,他立刻弯腰屈膝,身体几乎贴到地面,堪堪躲过长枪——枪杆擦着他的衣角扫过,带起几片落叶。
趁着黄衣人收枪的间隙,老者猛地直起身,双手握着柴刀,朝着黄衣人的手腕狠狠砍去。
柴刀虽钝,边缘还有些卷口,却带着十足的力道,风声呼啸。
黄衣人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往后收枪,可还是慢了点,柴刀擦着枪杆划过,在深褐色的木杆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木屑簌簌往下掉。
林间空地被兵刃交锋的脆响填满,三拨人扭打成一团。
二十多个黄衣人与黑白衣人呈半环形围在中央,黄衣人的劲装在落叶间格外扎眼,黑白衣人则像两团移动的阴影,密密麻麻的身影几乎要将空地占满。
可他们虽人多势众,却被七个老者的防守圈逼得连连滞步——每当有人试图冲破防线,总会被迎面而来的柴刀逼退,刀刃与长枪、八卦刀碰撞时迸出的火花,在林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