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向来对美女的盛情没辙,立刻笑着伸出手,只轻轻捏了捏她指尖那一小截,跟碰着刚出炉的糖人似的小心翼翼:“哪里哪里,”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角余光往长毛那儿瞟了瞟,见这家伙正一脸“哥你真行”
的表情,忍不住想逗逗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能从那泥潭里爬出来,靠的还是自己肯扑腾,我不过是在旁边喊了声‘加油’,算不上啥功劳。”
“路哥哥可真会谦虚。”
沈嫚抽回手时,指尖像羽毛似的在他手背上轻轻扫了下,痒得路人差点缩回手。
她笑得眼尾弯成了月牙,亮片眼线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看得人有点晃神。
“帮了这么大的忙还藏着掖着,倒让我更好奇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她说着往椅背上一靠,长腿换了个姿势交叠,裙摆又往上窜了窜,露出的大腿在空调风里泛着细腻的白,语气里那点探究的意味,像小猫爪子似的轻轻挠着人心。
长毛在旁边看得直搓手,一会儿瞅瞅路人,一会儿看看沈嫚,突然“嗷”
地一声拍了下方向盘,震得喇叭“嘀”
地响了一声:“哎哎哎!
打住打住!
先别聊这个!
哥,咱不是还有正事儿要办吗?我先开车,路上咱边吹空调边细说!”
说着就拧动车钥匙,动机“嗡”
地一声吼起来,吓得路人赶紧抓稳了副驾扶手——这小子,八成是怕沈嫚再追问,想赶紧转移话题呢。
交谈间,长毛已经拧动了车钥匙,引擎出一声沉稳的低吼,轮胎碾过地面的碎石子,出“咯吱”
一声轻响,越野车缓缓滑出车位,朝着街心方向驶去。
刚才那点寒暄的热乎气儿像被空调吹散了似的,车厢里瞬间静了下来。
沈嫚在后座调整了个姿势,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涂着银亮甲油的指尖上,偶尔划过屏幕时出细微的“咔哒”
声;长毛双手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在真皮套上轻轻摩挲,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连平日里总爱晃悠的脑袋都绷得笔直。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成了透明的胶块,连阳光透过车窗斜照进来的光斑,都像是被钉在了脚垫上,一动也不动。
路人实在受不了这能憋出痱子的沉默,清了清嗓子,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长毛:“哎,长毛,这是往哪儿开呢?街心那儿除了早市卖的糖油果子香,难不成藏着什么龙宫宝殿?”
长毛猛地回过神,脸上的嬉笑瞬间收得一干二净,连嘴角的弧度都抿成了直线,活像刚换了张严肃的面具。
他目视前方,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了半分,带着点故作神秘的郑重:“哥,带您去个神秘的地方。”
“神秘的地方?”
路人故意夸张地挑了挑眉,眼睛瞪得溜圆,手还配合地往车门锁上搭了搭,指尖在锁扣上轻轻敲了两下,“嘿,这城里的胡同巷子我闭着眼都能数出砖缝,从南头的老槐树到北头的护城河,还有我不知道的神秘地界儿?”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沈嫚在后座用手捂着嘴,肩膀正微微颤,索性把玩笑开得更足些,拖长了调子,语气里带着点“惊恐”
,“你们俩这一前一后的,该不会是人贩子团伙新招数吧?想把我这‘隐世高人’拐去深山老林,逼我教你们点穴功夫?”
长毛“嘿—嘿—”
干笑两声,声音里带着点虚的颤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手忙脚乱地摆了摆:“哥,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就您那伸手,上次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撂倒,就算我们真是人贩子,那也得掂量掂量——怕是拐不成您,反倒被您捆起来送派出所,还得附赠个‘见义勇为’锦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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