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说着偷偷往后视镜瞟了一眼,见沈嫚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耳根子“腾”
地红了,赶紧把脖子拧回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里嘟囔着,“到了您就知道了,保证比上次那批货还让您惊喜。”
路人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还挺会吊胃口。
他往椅背上一靠,故意对着后视镜冲沈嫚挤了挤眼,见她回了个促狭的鬼脸,便慢悠悠地拖长了调子:“行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秘地方能让我这‘老江湖’惊掉下巴——不过先说好,要是敢带我去看广场舞大妈斗舞,我可就把你上次借我钱没还的事儿捅给嫚嫚听。”
“别别别!”
长毛急得差点拍方向盘,“保证是正经地方!
比银行金库还正经!”
这时路人忽然拍了下大腿——打从见面起,长毛就一口一个“哥”
喊得热络,可他分明记得上次查这小子身份信息时,系统上“李鸿”
那俩字旁边标着的出生年份,实打实比自己大了四岁。
被一个奔三的老大哥这么恭敬地伺候着,浑身跟爬了串毛毛虫似的,后颈的鸡皮疙瘩起得能搓出泥来。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见长毛正借着红灯的功夫往这边瞟,便直截了当开口:“李鸿,看你这抬头纹都比我深,实打实比我大几岁吧?总喊‘哥’,听着跟拿我开涮似的,浑身不得劲。”
“啊?”
长毛显然没料到这茬,眼睛瞪得溜圆,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车子差点往右边的隔离带蹭过去。
他慌忙回正方向,嘴里还嘟囔着:“哪能啊哥……不是,路……”
话还没理顺,只听“吱——吱——”
一声撕心裂肺的刹车声炸响在耳边,轮胎在柏油路上拖出两道半米长的焦黑印记,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橡胶糊味。
紧接着,一辆跟他们同款的黑色越野车“噌”
地斜插到前方,车身几乎要贴上来,车窗“唰”
地降下,露出张被怒气涨红的脸。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来岁,际线退得老高,额头上的青筋跟蚯蚓似的突突直跳,手里的方向盘被攥得指节白,唾沫星子随着怒吼劈头盖脸喷过来:“妈的!
你眼睛长裤裆里了?刚才变道不看后视镜?赶着去投胎啊!”
他边骂边拍着方向盘,喇叭“嘀嘀”
乱响,活像只炸了毛的斗鸡。
长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分神变道差点追尾,脸“腾”
地红到了耳根,赶紧把车窗也降下来,脸上瞬间堆起褶子似的笑,眼睛眯成两条细缝,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大哥您大人有大量!
刚才脑子里跑火车了,真不是故意的——您看这事儿闹的,耽误您赶路了,实在对不住!”
他说着还把半个身子往窗外探,腰弯得跟只煮熟的虾米,后脑勺的呆毛都快碰到车门框了。
后座的沈嫚也跟着探了探头,声音甜得腻:“大哥别生气啦,他这人就这样,一紧张就犯迷糊,您消消气”
说着手腕轻轻一晃,那串细金链叮铃作响,倒把那中年男人的火气灭了一半。
路人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刚想开口打圆场,就见那中年司机“哼”
了一声,猛打方向盘车而去,车后排出的尾气带着股汽油味,“呼”
地一下扑了他们满脸。
长毛这才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升上车窗,抹了把额头的汗,尴尬地冲路人咧了咧嘴:“嗨,瞧我这德性,一跟您说正经的就出岔子。”
好话养人!
那中年司机见长毛笑得眼角堆起三层褶子,道歉的话又说得跟抹了蜜似的,紧绷的脸渐渐松了下来,额头上突突跳的青筋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