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把副驾驶的车门“砰”
地关上,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
一声,后座的车门被猛地拉开。
柳叶像只灵活的小松鼠,抱着她的小皮箱“嗖”
地钻了进来,马尾辫扫过路人的后颈,带着点洗水的清香。
周队刚拧动车钥匙,引擎出一声低鸣,柳叶已经探过身子,扒着前排座椅的靠背,脸颊几乎贴到路人耳边,声音里带着点被丢下的委屈,还有丝抓包后的得意:“小哥哥,你要去哪儿呀?怎么偷偷摸摸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的睫毛在路人后颈上轻轻扫过,痒得人心里颤。
路人猛地回头,正撞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明晃晃地写着“别想甩掉我”
。
他张了张嘴,想斥责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无奈的叹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抽了抽——这小祖宗,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周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忍不住低笑出声,方向盘轻轻一打,警车缓缓驶离单位门口,留下路人对着柳叶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只剩下满肚子的哭笑不得。
路人早就料到这小妮子会跟出来,此刻被她堵在车里,一股气没处撒,扭头时眉头拧得像个疙瘩,语气里带着点没好气的冲劲:“你刚才在值班室不是和大家伙聊得挺火热?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得瑟啥呀!”
他抬手往车窗外指了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白,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消下去的窘迫:“跟着我干啥?我这儿可没喜糖给你吃,也配不上你这大小姐——”
话说到一半,瞥见柳叶微微垂下的眼睑,那点火气又莫名泄了半截,最后几个字说得有气无力,像被戳破的气球。
柳叶却没生气,反而往前凑了凑,小皮箱被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箱子上,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他们问的我都答不上来呀,只有跟着你才有意思。”
说话时,她的马尾辫轻轻扫过路人的胳膊,带着点细碎的痒。
路人被她这副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噎得没话说,只能烦躁地抓了抓头,额前的碎被揉得乱糟糟。
他扭头看向窗外,假装没看见柳叶眼里的狡黠,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下撇——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的。
前排的周队从后视镜里瞅着这光景,偷偷勾了勾嘴角,脚下轻轻踩了踩油门,警车“呜”
地一声加,把车厢里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别扭,都甩在了身后的风里。
哪想两句话还没说透,柳叶的眼眶“唰”
地就红了。
她猛地把小皮箱往腿上一抱,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鼻尖很快泛起粉红,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
砸在皮箱的金属锁扣上。
“呜……呜……你欺负我!”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我俩在湖底下都那样了……我大老远从家跟你到这大城市,脚还没站稳呢……你就、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说着,抬手用风衣袖子胡乱抹着脸,却越抹眼泪流得越凶,眼尾的红晕像被水晕开的胭脂。
那双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睛此刻蒙着层水雾,委屈地瞅着路人,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睑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啜泣打懵了,刚到嘴边的话“咔”
地卡在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看着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只觉得头皮麻——这丫头说的什么湖底下的事,明明是上次帮她捞掉进湖里的玉佩,怎么到她嘴里就变了味?
前排的周队原本还在哼着小曲,听见后座的动静,猛地踩了脚刹车,从后视镜里探过头来,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你小子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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