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连带着那截小巧的指节都泛着淡淡的光泽。
路人看着那截执拗地翘着的小拇指,又瞅了瞅她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勾住了她的。
指尖相触的瞬间,柳叶忽然用力捏了捏,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脆生生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路人被她这副天真模样逗笑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只觉得这大小姐虽然任性,倒也带着股让人没法真生气的可爱劲儿。
周围同事的目光还像探照灯似的打在身上,路人咬了咬牙,红着脸伸出右手,小拇指有些僵硬地跟柳叶的勾在了一起。
指尖刚一碰触,就被她轻轻捏了捏,那点微凉的触感混着同事们低低的哄笑声,让他的耳根又烧了起来。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了。”
他含糊地丢下一句,抽回手转身就往楼梯口冲,脚步快得像踩了风火轮。
冲进五楼宿舍时,他反手带上门,胸口还在砰砰直跳。
抓起床尾叠得整整齐齐的制服往身上套,手指都有些颤,纽扣扣错了两颗又慌忙解开重扣,皮带“啪”
地一声扣紧,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响。
背上装备包时,对讲机在包里硌得慌,他也顾不上理,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转身就往外跑。
走廊里正好撞见邹境,那老爷子正慢悠悠地系着鞋带,老花镜滑在鼻尖上。
路人脚步没停,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点急促的笃定:“邹嗲嗲,今天你那趟警,我替你出了!”
邹境愣了愣,刚要开口问什么,路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过拐角,军靴踩在地板上出“噔噔噔”
的声响,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风从敞开的宿舍门灌进来,吹得桌上的值班表“哗啦啦”
响,邹境推了推眼镜,摸着下巴笑了:“这小子,今儿是咋了?跟火烧屁股似的。”
“路人……”
刚冲下两级台阶,身后就传来邹境慢悠悠的声音。
路人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爷子的语气里,怎么听都透着股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硬着头皮回头,果然看见邹境站在宿舍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推,嘴角咧开个促狭的弧度,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看好戏的光。
那老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打趣的话,舌尖在牙齿上转了转,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拖腔:“你先快去忙你的吧,啊?”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尾音扬得老高,故意让楼下路过的同事都能听见:“我们啊,都在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说完,还冲路人挤了挤眼,那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路人的脸“腾”
地又红了,嘴里“嗯”
了一声,转身就往下冲,军靴踩得台阶“咚咚”
响,耳根却像被火烧似的——不用想也知道,这老爷子准是把刚才楼下的动静全看在眼里了。
身后传来邹境低低的笑声,混着同事们起哄的口哨声,一路追着他往楼下飘。
路人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口冲,军靴的鞋跟在地板上磕出急促的声响。
听见身后同事们憋不住的低笑声,他头也不回地扬声解释,声音里带着点被冤枉的急赤白脸:“我的个去!
你们可别瞎想!”
他边跑边摆着手,背上的装备包随着动作“哐当”
撞在后背,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辩解:“我跟那女孩儿真是清白的,就是……就是普通朋友!”
话音刚落,脚下踩空了半级台阶,他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