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来算是一个契机,由头主要还是他们搬到镇上,如今也算安定下来了,还没请自家兄弟过来吃过饭,等周日空闲的时候,刚好操办一下。
“舅公,你这些针针是做啥子的”周沫沫凑到张正平跟前,看着正在整理布包的舅公好奇问道。
“这是银针,用来扎人的。”张正平笑道。
周沫沫闻言连忙缩到老太太怀里,探着脑袋,继续好奇问道:“舅公,那这些罐罐呢”
“把它用火烧烫,再扣在人身上。”张正平解释道。
周沫沫不好奇了,缩回脑袋,小声跟老太太问道:“奶奶,舅公看着不像好人啊……”
厅堂里,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周沫沫,啷个说话呢!”赵铁英笑道:“舅公是退休的老医生,救死扶伤的大好人。”
“啊!医生!”周沫沫眼睛一亮,不怕了,凑到张正平跟前,“舅公,那这些针针是拿来夺坏人的是不是这些罐罐也是拿来烫坏人的”
众人闲聊逗娃,周砚则是转回到厨房开始备菜。
五点钟,纺织厂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骑着、推着自行车涌了出来。
周二娃饭店门口排起长队,店内也是陆续坐满了人。
“人还真不少。”张正平感慨道,跟老太太交代了一声,便背着手自个转悠去了。
老太太就在门口的躺椅上靠着,看周淼卖卤菜,看周沫沫招呼客人,面带微笑。
她是洒脱的人,家里晚辈只要不是遇到急事,她从不插手。
饭店里再忙碌,她也不会去帮忙端盘子、收桌子,忙不过来说明该招人了,用不着她来顶事。
要是磕着碰着反倒成帮倒忙的,也免得被其他小辈说偏心哪家,乐得清闲。
帆娃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写作业。
周立辉则是钻进了厨房,负责给周砚烧火。
“小叔,我老汉儿给我买了一把新菜刀,现在我们家的菜和猪草都是我负责切的,别个都没有资格动。”周立辉往灶里塞了一根青冈木,一边拉风箱一边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挺好的。”周砚笑道,少年对学做菜这件事依旧热情满满,这点颇为难得。
本来最近是有切不完的土豆,但都是早上营业结束后才开始削皮切片,辉辉刚好错过。
虽然周立辉依旧稳定倒数第三,但毕竟还在上学,周砚自然不能让他辍学切土豆不是。
不过周砚也不是啥都没教,这两天教了他直刀法的技巧,让他拿莲白杆练手。
也算是对莲白的物尽其用了。
辉辉上手倒是挺快的,颇有干劲,从他手上新添的几道伤口就能看得出来。
周砚准备等他放寒假后,再好好让他练习刀工,就从切土豆片和藕片开始。
卤素菜一天要切上百斤土豆和藕,这样的强度,换了别家饭店还真不一定有。
晚上营业结束,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周卫国和周飞已经来了有一会,和闲下来的周淼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闲聊。
一辆自行车悠悠骑来,停在了饭店门口。
“舅舅。”
“舅公。”
周卫国和周飞连忙起身打招呼。
“舅舅,你这自行车哪里来的”周淼一脸诧异地问道。
周砚刚从厨房出来,看着坐在二八大杠上的张正平也是有些诧异。
“卫国,阿飞。”张正平笑着和两人打招呼,从自行车上下来,解释道:“纺织厂厂办医院的副院长纪宏涛是我带过的学生,刚刚我转到他那边耍了会,他说平时都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