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温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关切:“温卿昨日偶感风寒,今日怎么不多歇息一日?国事虽重,身体更是要紧。”
温体仁顿时面露感激涕零的神色,忙躬身道:“陛下天恩!
臣区区微恙,得蒙圣心挂念,已是万死难报!
一想到能为陛下分忧,臣便觉百病全消,岂敢因私废公?”
他小心翼翼地在太监搬来的绣墩上搁了半边屁股,腰杆挺得笔直。
“说吧,何事如此火急?”
朱启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淡淡问道。
温体仁神色一肃,身子微微前倾:“陛下,臣今日思及一事,如骨鲠在喉,寝食难安,不得不冒死禀奏。
信王殿下……自陛下重正大宝,留居京师已逾三月。
如今国本已定,乾坤朗朗,臣窃以为……当请信王殿下之藩,以安天下之心!”
朱启明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这下,他瞌睡全无,精神为之一振。
他妈的!
他手扶额头,心中升起一股懊恼,自己光顾着整顿京营,搞军备换代,竟快把朱由检这家伙给忘在脑后了!
他不由深深看了温体仁一眼,目光中满是赞许:“温卿……提醒得是!
此事千系重大,朕竟险些疏忽了。
若非爱卿忠心体国,朕几乎误事!
你,果然是朕的肱骨!”
温体仁慌忙离座,满脸惶恐:“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说着,他竟“扑通”
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臣今日前来,一是提醒陛下,二……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朱启明诧异道:“请罪?你何罪之有?”
温体仁一副痛心疾的神情,叩道:“陛下!
臣要请的,便是数月前安置信王之事的罪!
当初局势初定,臣曾愚钝不堪地提议,尊信王为‘太上皇’,以期安稳人心。
如今细细思之,此议大谬!
简直是鼠目寸光,遗祸无穷之见!”
他抬起头,眼中竟隐约泛着泪光:“‘太上皇’名号虽尊,却与我朝礼制根本有悖!
更使信王名分,隐然居于陛下之上。
若长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