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臣仪制何以裁定?若遇奸佞小人借机生事,拿此名号大做文章,岂非动摇国本?此皆臣当日思虑不周,险些为陛下种下弥天祸根!
臣每每回想,皆惶恐无地,夜不能寐!
请陛下治臣当日妄言之罪!”
朱启明轻轻"哦"了一声,想起来了,确有这么回事。
他看着脚下声泪俱下的温体仁,不由暗暗鄙夷:这老狐狸,竟将“自我批评”
演得如此真切。
先立新功,再翻旧账认小错,一来显得他公忠体国,二来彰显他思虑深远,这套路玩得炉火纯青。
“爱卿快快请起。”
朱启明亲自走下御阶,虚扶一把,“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朕岂会不知?你今日能察觉不妥,并主动提出,此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温体仁“惶恐”
地站起身,仍是躬着身子:
“臣……臣不敢居功。”
“朕说你有功,你便有功。”
朱启明回到御座,问道:“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妥善处置?”
温体仁心知关键来了,立刻接口,声音清晰而沉稳:“陛下圣明!
臣愚见,当请信王即刻之藩。
为彰陛下圣德与信王让国之功,可特上一‘迈古今’之王号,如‘奉天辅运崇仁佑文信王’!
其仪仗、俸禄可远常制,然名分终为臣子。
如此,既全兄弟之情,又定君臣之分,可绝天下悠悠之口。
信王风光就藩,陛下江山永固,此万全之策也!”
朱启明听得频频点头。
好个温体仁!
面子给足,里子攥紧,可谓老辣。
“善!
此策甚善!”
朱启明抚掌,“就依卿所奏!”
随即扬声道:“王承恩!”
一直静候在侧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应声而入。
“即刻拟旨:命钦天监三日内择定吉期,着礼部依温爱卿所议,筹备信王就藩一应仪典,尊号即定为‘奉天辅运崇仁佑文信王’。
吉期定于十日之后,半月之内。
一应事宜,由礼部总揽,不得有误!”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