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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选原是有好些位的。”温以缇直言,语气诚恳,“只是老夫人您是最典型的一位,也是眼下最该摆脱困境的人。我选您,既是为了成事,也是想帮您跳出如今这浑浑噩噩的局面。”
“困境?”老夫人摇头失笑,语气带着几分苍凉,“我都这把年纪了,早没了年轻时的念想,更没什么牵挂值得费心。”
温以缇却不认同,语气平静却字字戳中要害:“若真是无欲无求,老夫人早便寻了短见,何苦这般熬日子?”
这话虽直白,老夫人却半点不恼,反倒抚掌笑道:“温尚宫倒真是个妙人,说话半点不绕弯。罢了,直说吧,我帮你们,能得些什么?”
温以缇抬眸,神色郑重:“往大了说,此事若成,是帮我们,更是帮大庆所有困在礼教里的女子。往小了说,您出面,若成了,便能得您真正想要的东西。”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似笑非笑地反问:“哦?莫非你能替我那些孩儿复仇?”
“老夫人若只想要复仇,早便动手了。”温以缇语气笃定,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您真正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同昭安伯爵府撇清关系,更是想亲耳听威远侯府,为当年的事说一句道歉。”
老夫人听闻温以缇的话,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随即抬眼,目光如老树盘根般直直锁住她。
温以缇面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眼尾弯出温和的弧度,指尖轻轻搭在膝头,从容地承受着老夫人的打量。
片刻后,老夫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沙哑:“果然是大庆第一女官,果然不凡。”
温以缇语气谦谨:“老夫人言重了,大庆女官之中,才能辈出者数不胜数,晚辈不过是其中微末之辈,怎担得起这般赞誉。”
“担得起,怎就担不起?”老夫人忽然笑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能亲自开设衙门,成为我大庆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知州,凭这般年纪便站上女官之巅,将同品级的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何止是胜过一筹。这般能耐,又怎会是泛泛之辈?这大庆第一女官的称号,非你莫属。”
温以缇闻言,唇边的笑意深了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推辞,只微微颔首,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