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祝家主想入股贾家商会的生意?”
祝老翁眼睛一眯,“确有此意。”
小楼沉吟了下,“小女子可留书一封,祝家主差人去京都与朱哞商议。
如今京都的不凡楼与人民公园我贾家商会也只是股东之一。
您若是想入股,还需问过其他股东。”
祝老翁笑呵呵地点头,“多谢郡主大人。”
午宴过后祝家老翁将一行人送出了山外。
杨暮客坐在车厢里问小楼,“那老儿人老成精,一身孽债,已经是个人邪。
这样的人入股能行?”
小楼满不在乎地答他,“贾家商会不是衙门,做买卖只问是否合理,是否有利可图。
至于他祝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那人德行不好,非法经营,该是官家处置。”
玉香一旁揶揄,“少爷不是言说,日后下场惩治人的时候了多了么?怎么不出手坏了那祝家的黑心矿业。”
杨暮客翻个白眼,“你不是耳朵不好用么?我回来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婢子耳朵是不好用,但夜深人静,您说话也没避人。”
小楼也好奇地看着杨暮客,“你说说,为什么不出手?”
“弟弟我暂时没能耐出手,用了几番变化术法,身子亏空着。
便是想惩治那人邪也是有心无力。”
小楼不屑地撇嘴,“还不是你修行不到家。
而且听起来,着实言不由衷,你也怕弄倒了那祝家好几万人没了营生。
这毒矿虽吃人寿命,却也是那些工匠衣食所依。”
“小楼姐果然通透。”
但贾楼儿却面色不悦,撇嘴道,“你这猴儿尽是说些漂亮话。
却不知我如今每日心中坠坠,你私以为,有本事应对千难万险。
却不知我等处境诡异。
若说打那周上国,人人敬畏我等,其乃偏远国度,又正逢国难之时。
他们对我等敬畏还有迹可循。
但这冀朝呢?”
杨暮客正襟危坐,细细聆听。
小楼继续说道,“这冀朝乃是中州大国。
比那周上国人口众数倍,国土大了更不知几何。
他们为何敬畏我等?就因周上国传来些许名声?你杨暮客自问,你能否达到使人敬畏的高度。
我这贾家商会,又是否真的富可敌国?”
杨暮客咀嚼着小楼话中之意,的确如此。
从那轩雾郡开始,冀朝官员便以国宾相待。
杨暮客轻声问,“朱哞……?”
小楼面露褒奖的微笑,“不算太笨,能猜出那使节背后做文章。
自打入了那冀朝京都,里里外外关系早就被打点好了,你我行事顺畅无比。
按理来说,大位更替,京都要事繁多。
我这贾家商会的买卖,却一刻都不曾耽搁。
你说怪不怪?”
杨暮客点头,“怪!”
“你不是能掐会算么?给本姑娘占一卦,看看前程吉凶。”
“小楼姐这占卦讲究恰逢其会,弟弟没察觉灵机,纵有些许意象,怕是也被我心中琐事牵连而不做准。”
小楼不满地问,“你拿这推脱之言糊弄本姑娘,你给旁个占卦的时候随时随地,也不曾见你说过灵机,意象。”
杨暮客赶忙解释,“咱们姐弟休戚相关,可跟给旁个占卦不一样。”
小楼撇撇嘴,“不客观是吧。”
“对。”
而后杨暮客说,“虽然占卦不成,但弟弟给姐姐批个字儿吧。”
“批字?”
小楼伸手便将茶盘推开,展开一卷纸,提笔犹豫很久,写了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