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女儿学步的何丽婉最先表态,举起手指对着头顶道:“儿媳若敢泄露半句,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来世投身畜生道。”
沈轻云睨了她一眼,幽幽道:“此事确实不能告知亲家,否则就她那胆量,非得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可。”
何丽婉被她揶揄的俏脸通红,低低喊了声“娘”,然后不说话了。
言卿却是眉头紧皱,沉声问:“嫂嫂,你实话同我说,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闻言,沈轻云摸了摸鼻子,干干道:“卿卿啊,你听嫂嫂解释。”
意识到自己这心虚的模样,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忙正了正神色道:“嫂嫂也不瞒你,此事,我是在爹辞官几年后,偶然听他与娘提起才知晓的。”
提及此事,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当初你哥就那么抛下我一走了之,连句话都没能留下,我心中如何能不怨不恨?
可偏偏,他是为着家国大义牺牲,我根本怨不得也恨不成。”
想到言长风身披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英姿,沈轻云有一瞬的恍惚。
只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继续道:“你大哥死后,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又因怀了青林不能去找他,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
有一日,我好像忽然听到了你大哥的声音,喊我过去祠堂看他。”
说到这里,沈轻云忍不住笑了,“卿卿,你大哥往日里什么脾气你是清楚的,赖皮的很。
我想着他既然想我了,那就过去看看,同他说说话也好。
没想到刚走到祠堂门口,就听见爹娘在给你大哥二哥上香,提起了当年的往事。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晓,爹爹虽然早就存了辞官的心,可真正帮他下定决心的,是华阳长公主。”
言长坤忍不住问:“嫂嫂,华阳长公主不是自陛下登基后,便退回了后院相夫教子?”
“也不怪我常骂你笨。”沈轻云一脸无奈,不答反问:“那驸马一无才情,二无武艺,长的也只能说是凑活,墨代秋图他什么?”
有关那位驸马爷的事迹,京中但凡是个男人都听过一嘴,甚至还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