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蓦地瞪圆了眼,表情随即变得微妙道:“郡主玲珑心思,老奴佩服。”
他说着,便要跪下行大礼。
宋言汐赶忙扶住德海,“德公公言重了,我不过是耍些小聪明,公公莫要笑话才是。”
德海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道:“郡主不必妄自菲薄,您可是有大智慧之人。”
他看向窗边那株牡丹,浑浊的眼底多了冷意,“奴才老了,却并不糊涂。
谁是真心待陛下,谁又是假意,心里头都有一本账呢。”
说完,他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抬手扇了扇自己的嘴,“瞧老奴这张嘴,老了老了没个把门的,保不齐哪一日就让人拔了舌头。”
“怎会。”宋言汐面带浅笑,“德公公是陛
更别提,您与陛下是少年时的交情,便是看在这一点上,也不会有不识趣的人来寻您的不痛快。”
听着他一番话,德公公只觉得心头热乎乎的,抬手擦了擦眼角道:“郡主这么说,可是高抬老奴了。
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不过是仗着认识陛下的时间久一些,多在跟前伺候了几年。”
他回头看了眼床榻之上昏睡的宣德帝,感慨道:“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还总觉得陛下正是壮年之时。”
德海后退了两步,不顾宋言汐的阻拦重重跪了下去,朝着她郑重拜了三拜。
再抬头之时,眼底满是坚定。
他道:“还请郡主尽心救治陛下,若有需要之时,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言汐沉声道:“不瞒公公,言汐却有一事相求。”
“郡主但说无妨。”
*
言府。
一家人齐聚园中。
站的站,坐的坐,就连在地上爬的言可晴都板着小脸,气氛说不出的严肃。
尤其是娇娇,攥紧了拳头口齿清晰道:“救娘亲!”
她一骨碌从言长柏的腿上滑下来,拔腿要跑,下一刻又被他给捞了回去。
娇娇气的瞪了他一眼,老大不高兴道:“臭舅舅,娇娇讨厌你!”
嘴上这么说着,锤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