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糖衣的穿肠毒药!
将他陈太初架在火上烤!
让天下人都看着…这“功高震主”
的秦王,在故乡是如何“僭越无度”
!
“父亲勿忧。”
陈太初声音平静,搀着老父下车,“陛下…赐的。
拆不得。”
他抬眼,望向府门内匆匆迎出、跪倒一片的王府属官、仆役,声音陡然转冷,“都起来!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腊月廿八,秦王府,承运殿。
殿内暖炉烧得通红,金丝炭火无声吐纳着暖意,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属于官场应酬的浊气。
巨大的紫檀屏风前,陈太初一身半旧的家常棉袍,端坐主位。
阶下,开德知府、通判、转运使、防御使…乃至下辖各县县令、巡检司都头…数十名身着各色官袍的官员,如同庙里的泥胎塑像,按品级高低,垂肃立,鸦雀无声。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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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开德知府孙文焕…率阖府同僚…恭迎秦王殿下荣归故里!”
知府孙文焕须花白,官袍浆洗得白,上前一步,声音干涩,带着刻意压抑的激动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
他身后众官齐声附和,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演练了千百遍。
陈太初目光扫过阶下。
孙文焕…他记得。
宣和年间不过是个清贫的州学教授,因在开德府守城战中散尽家财犒军,被自己破格提拔。
如今十年过去,官袍依旧半旧,眉宇间却添了深重的忧色与风霜。
他身后那些官员,或谄媚,或畏惧,或木然…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权力更迭下人心的浮沉。
“孙府台辛苦。”
陈太初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本王归乡,只为侍奉老父,颐养天年。
府衙公务…一切如常。
不必因本王…扰了地方。”
他端起手边粗陶茶碗,啜了一口寡淡的清水,这是自入府便立下的规矩——拒收一切宴请、馈赠。
“王爷体恤下情!
下官…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