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白,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陈守拙枯瘦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眼望着儿子,满是痛心与不解:“儿啊!
你你这又是何苦?!
你已是位极人臣的秦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何必何必去刨你你自己这滔天权柄的根?!
这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陈太初看着父亲那张写满担忧与恐惧的脸,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他提起温在炭炉旁的锡壶,为父亲重新斟满一碗温热的米酒。
清冽的酒香氤氲开来。
“父亲,”
他声音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若我只贪恋权位,当年何必驾着那艘破旧的‘沧澜舸’,九死一生去闯那暴风角?何必在瘴疠横行的南洋雨林里寻找那耐旱的稻种?何必跑去金山那冰天雪地,与红毛野人周旋,只为给流民找一条活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端起自己的酒碗,与父亲轻轻一碰。
“我想要的,不过是让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知道,他们的双手能养活自己,也能在灾年得到反哺。
让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明白,跟着王伦、王奎、罗江,在海外也能凭力气挣一口饭吃,不必世代为奴!
让这大宋的权贵们至少记得一点他们手中的权力该担起什么样的责任!”
陈守拙怔怔地看着儿子,浑浊的老眼映着烛光,似乎想从那平静的面容下,看清那颗他越来越看不懂的心。
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温热的酒碗,半晌,才哑声问道:“那过了年你你又要去京城了官家若若真难秦桧若设下死局你你怎么办?”
陈太初仰头,将碗中米酒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带起一股灼热的暖流,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
他放下碗,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硫磺烟云笼罩的铅灰色夜空,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看到了紫宸殿上那双猜忌的眼睛,也看到了汴梁城外那片肃杀的营地。
“父亲放心。”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京城不是龙潭虎穴。
城外‘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