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修炼的事既已敲定,一顿晚饭也便悠悠吃过。
堂中喧闹渐散,姜曦随柳秀莲入了灶房,碗筷相碰,叮当作响。
两个女人家不知说些什么体己话,时不时压着嗓子,漏出几声碎玉般的笑。
姜义则给女婿刘子安添了盏滚烫的热水,顺手将几个恋着点心不肯散的小娃儿,笑骂着赶去了院里撒野。
堂屋里霎时静了下来,惟有粗陶盏里那几片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卷,沉浮间,有簌簌微响,几不可闻。
姜义端起茶盏,慢悠悠吹开水面一层浮气,眼皮半搭,方才似不经意般开了口:
“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有什么……动静?”
他心底清楚,修行人自神意初明起,便能随意调运周身精气。
若只为生子,本不该是桩难事。
只是女儿女婿成婚至今,却无半点消息,他做老丈人的,终究忍不住问上一问。
刘子安闻言,搁下茶盏,神色间添了几分恭谨,低声道:
“岳父所言极是。若只图怀胎,自然不难。只是……”
他顿了顿,似在琢磨如何将那玄之又玄的道理,说得浅白些,才续道:
“我与阿曦毕竟是修行之人,这头一胎,马虎不得。须得阴阳调和,神魂契合到了那一步,生下的孩子,方能三气圆满,不致因父母气机冲撞而损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