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爹。”
“说。”姜义只回了一个字,却像有千斤重。
“劳烦您转告岳父大人一句。”
姜亮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文雅在洛阳,以身试药,已染上了时疫,病势不轻。”
此言一出,如寒针入骨。
姜义那张素来古井不波的脸,也裂出了一道缝隙,眼瞳骤然一缩: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医治?”
一连三问,话音里已带上了压不住的真气。
姜亮却似全无焦急之色,眉眼不动,只静静地看着他:
“爹,您先将此话,转告岳父大人。”
他一字一顿,继续道:
“再请他老人家,此去洛阳,一路之上,不吝钱财,不惜颜面,将此事大肆传扬,务必让沿途州县,人尽皆知。”
姜义心头那股火,被这番冷静到近乎无情的言语,硬生生给浇熄了,只剩下满腹狐疑。
媳妇命悬一线,这做夫君的,却不思救治,反要闹得天下皆知?
他凝视着儿子那双沉静无波的眼睛许久,终究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小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如今更是身负神职,所思所谋,已不是他这山中老头子能一眼看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