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只吐出三个字:“晓得了。”
说罢,转身便出了祠堂。
门外,李云逸正负手望着远处的山脊线,听见门响,闻声回头。
见亲家公神色如常地走出来,只是那双眼,好像比方才又深了几分。
“让亲家久候了。”
姜义站定在他身前,声音依旧平淡,“方才小儿从外头传了句话回来,是关于文雅的。”
李云逸神色一震。
姜义缓声道:“文雅在洛阳,为试新方,以身试药,已染上了时疫,病势不轻。”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李云逸身子猛地一晃,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才挤出几个字:“这……这怎会……”
姜义却没容他慌乱下去,不紧不慢地接道:
“小儿还嘱我转告一言,请亲家此去洛阳,沿途将此事广为宣扬。声势越大越好,不必顾忌颜面,亦不必惜费钱财。”
李云逸那张失措的脸,在听到这后半句话时,陡然一僵。
那份慌乱与惶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扼住。
随即,他眼底掠过一丝深切的疑惑,又很快被一抹沉沉的明悟所取代。
“广而告之?”
他喃喃自语,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