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几个大小不一的口袋里去。
而这些日子,最叫姜义心里宽慰的,还是自家那只余一缕神魂的小儿子,姜亮。
这孩子生前最是耐不得这些,捧着书卷,不出三页,眼皮便要打架,半个时辰都翻不过一页纸去。
如今没了肉身,在祠堂里随香火缭绕,反倒能安安稳稳地坐下了。
起初,那神魂飘飘忽忽,如风中残烛,听得也是懵懵懂懂。
可日子一久,那玄奥的经文像是变成了一根根定魂的桩子,一遍遍敲进去,竟让他那虚浮的魂影日渐凝实。
虽还比不上姜曦他们听得透彻,可比起生前一见字就头疼的顽劣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而自打那一回,姜义亲眼瞧见金秀儿,从那片迷雾缭绕的后山走出。
那地方,寻常人只消踏进去半步,心神便要被搅得七零八落。
她却是闲庭信步,衣袂微摆,眉眼间不见半分惊惶。
自那日起,他心里那杆秤,就微微偏了些。
水若有了方向,风再轻轻一吹,便顺势而下了。
柳秀莲,正是那阵风。
她的心思,如今是半点不藏。
今日唤金秀儿送一份新做的酥饼到姜明书案上;
明日又说哪块药田的草长得刁钻,得请姜明去瞧,偏又要金秀儿跟着去打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