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看。
确实是信鸽飞回来了。
巧宝惊喜,跑过去给它们喂食,摸一摸羽毛,然后从信鸽腿上绑缚的竹筒里,把信纸卷成的小卷卷取出来,迫不及待地展开,如饥似渴地查看。
她本来以为信是双姐儿寄来的,没想到是城哥儿。
城哥儿在信上说,他去神机营了,说神机营的武器有多么厉害,赛过弓箭和宝剑。
巧宝撇嘴,不服气,暗忖:神机营的武器容易走火,我早就听说过。
哼,明知道我摸不到神机营的武器,他就故意说那武器最厉害,我才不上当呢!
唐风年走过来,关心地问:“看信,为啥不高兴?”
巧宝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信递给唐风年看,问:“爹爹,大同府有火炮和火铳吗?”
唐风年眉眼含笑,一边看信,一边说:“武器和兵马都在大同总兵手里,我无权干涉,暂时不清楚。”
巧宝有点遗憾,其实她想去试试那种武器。
——
大同总兵朱大人巡边归来,喝酒吃肉时,听下属说起唐风年通过审案俘获民心一事。
朱大人眉眼一动,微微吃惊,说:“姓唐的挺厉害,当初为何被贬官?”
下属站起来,捞起衣袖,恭恭敬敬地帮忙斟酒,笑道:“属下仔细打听过,贬官的缘由确实挺怪。”
“据说,唐风年的女婿是个小县令,破获一起流窜多地的连环大案。”
“从而牵扯出冤假错案。”
“唐风年就是因为这冤假错案而被贬官,不过,冤案不是他搞出来的。”
“相当于女婿搬起石头,砸了岳父的脚,是不是有趣?”
朱大人喝一口酒,干笑两声,手指旋转酒杯,若有所思,说:“我讨厌这个唐风年。”
“因为他太清高。”
“上次他来拜访我,我故意找理由推脱,拒而不见,他就没再来第二次。”
“哼!
脾气还挺倔,难怪别人犯错,他贬官!”
朱大人身为武将,自认为是个粗人,最讨厌那些清高的书生。
那次,他拒而不见时,从窗缝里偷看唐风年的反应,当时就现唐风年又高又瘦,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在朱大人眼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特别迂腐。
不打仗时,书生就用笔杆子写文章,骂这个,骂那个。
等到了打仗时,书生要么被打死,要么逃跑,要么做叛徒。
上次,朱大人纳第六房小妾,本来高高兴兴,大摆筵席,后来现有个无聊的书生写打油诗骂他好色、贪财,还诅咒他沦为阶下囚,把他气得不轻。
更可气的是,那打油诗后来还传出去了,变成街头巷尾传唱的童谣。
一想起那事,朱大人就拳头痒。
此时此刻,下属微笑道:“属下去打探过,这个唐风年不是迂腐之人。”
“他本身是上门女婿,后来只生了两个闺女,大闺女嫁给那个李县令,小闺女如今在官府后院开办一个女子私塾。”
“我特意把小女送去那个私塾,如此一来,打探消息更方便。”
朱大人搁下酒杯,抬起手,拍拍下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一步,走对了。”
下属受宠若惊,说:“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大人的赏识之恩。”
朱大人把手拿开,问:“上次我没见他,接下来,该咋办?”
“既然他是个聪明有能力的人,我就不能在明面上与他为敌。”
下属连忙出主意:“大人,您派人给他一张请帖,试试。”
“他应该会来。”
“毕竟,您是大同总兵,官儿比他大,他不敢得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