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的风裹着花香,轻轻拂过竹屋前的青石板。
婉娘靠在玄机子肩头,指尖抚过他鬓边的银丝,眼泪掉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带着笑:“你这头,倒是比当年白了大半。”
“你不也添了细纹?”
玄机子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指腹擦过她眼下的纹路,声音软得像花海的棉絮,“当年让你受委屈了。”
“哪有委屈。”
婉娘摇头,目光转向凌辰和苏沐月,眼里的泪瞬间化作了暖光,“这就是辰儿吧?长这么高了,比你当年还英气。”
凌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师母。”
“哎,好孩子。”
婉娘应着,从竹椅上起身,牵起苏沐月的手,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剑茧,又看了看她胸口未散的淡淡的内伤痕迹,眉头轻轻蹙了蹙,“丫头,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师母,是之前跟阴尸门交手时碰的,凌辰用令牌的灵气护着我呢。”
苏沐月赶紧笑道,怕她担心。
婉娘却没松眉头,转身从竹屋的抽屉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淡粉色的药丸:“这是‘凝神丹’,用秘境的‘忘忧草’炼的,能化内伤。
你先吃一粒,剩下的带在身上。”
苏沐月接过药丸,指尖碰到药丸时,只觉一股清润的灵气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胸口的滞涩感竟轻了大半,忙拱手道谢:“多谢师母。”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婉娘笑着摆摆手,又回头瞪了玄机子一眼,“你也是,徒弟和丫头在外头拼命,你倒好,被个迷魂阵困了十年,说出去都让人笑。”
玄机子挠了挠头,一脸无奈:“那迷魂阵是青云老鬼照着上古阵图改的,里头掺了‘幻心草’的粉末,我一靠近就头晕,若不是苏婆婆带了‘破幻符’来,我还真破不了。”
提到苏婆婆,凌辰突然想起什么:“师父,苏婆婆说您当年端了黑鸦卫的老巢,还废了阴尸门三个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机子往竹椅上坐了,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三十年前,黑鸦卫和阴尸门勾结,想抢玄鸟令牌去炼‘血尸丹’——那丹药要用百个婴儿的心头血当药引,是丧尽天良的邪物。
我和你师母当年正好游历到他们的地盘,撞见他们抓婴儿,自然不能不管。”
婉娘接过话头,指尖捻着衣角:“当时黑鸦卫的统领手里就有半块玄鸟令牌,说是从一个古墓里挖的。
他想用令牌打开藏灵窟,取里面的金纹蓝心草当药引的辅材。
你师父脾气暴,当场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一打就打了三个月,最后端了他们的老巢,却没料到青云老鬼藏在暗处——他是你师父的师兄,当年因为偷练禁术被师父逐出师门,竟偷偷投靠了黑鸦卫。”
“他偷练的就是‘玄阴功’?”
凌辰想起青云老鬼硬接青岚剑时的模样,那功法确实邪门。
“是。”
玄机子点头,脸色沉了沉,“玄阴功要靠吸人灵气修炼,他当年偷练时被你师祖现,逐出师门还废了他半成修为。
我原以为他能悔改,没成想他竟恨上了我,觉得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他的‘青云座’之位,非要跟我争个高下。”
凌辰这才明白,青云老鬼的恨根本不是因为玄鸟令牌,而是藏了三十年的嫉妒。
他正想说话,怀里的玄鸟令牌突然轻轻颤了颤,往竹屋后院的方向挪了挪,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着。
婉娘眼尖,指了指令牌:“它是被后院的‘灵泉’引的。
秘境里的灵泉是玄鸟的栖身地,令牌认泉眼,就像认主一样。”
“灵泉?”
凌辰来了兴致。
“去看看吧。”
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