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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话音未落,林清浅已用银针挑开暗格。
黑色粉末飞溅的瞬间,她被他猛地拽进怀里,玄甲的鳞片硌着她的锁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
没事。
"
她抬头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替她挡箭后,也是这样的表情。
指尖悄悄勾住他腰带,像当年在寒山寺外那样,轻轻拽了拽。
陆沉舟低头,看见她眼中的笑意,忽然伸手捏了捏她耳垂:"
以后不许离危险这么近。
"
他声音哑,却在转头时恢复冷锐,"
沈砚,你可知罪?"
"
末将知罪。
"
沈砚额头抵着地面,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纸,"
但求将军念在末将曾救过您三次性命,放过末将老母"
"
谁说要杀你?"
陆沉舟忽然冷笑,弯腰扯下刺客衣襟,露出心口处的青色胎记,"
你以为太子为何派这些夜昙死士来?他们根本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复命。
"
林清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胎记形如狼,正是北疆狼主的暗卫标记。
她忽然想起密报里说,太子与狼主余党勾结,顿时浑身冷。
"
沈砚,你带一队人马,即刻去京中接你母亲。
"
陆沉舟扔出块腰牌,"
若遇到阻拦,便说是奉我的将令。
记住,只信得过你自己的眼睛。
"
"
将军"
沈砚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
滚。
"
陆沉舟转身走向舆图,声音里带着不耐,却在指尖抚过"
京城"
二字时,忽然顿住,"
若敢负我,天涯海角,我也必杀你。
"
"
是!
"
沈砚重重叩,起身时撞见林清浅担忧的眼神,忽然伸手扯下那剑穗,"
姑娘,这东西还是属下毁了吧。
"
林清浅摇头,将剑穗塞进他掌心:"
带着。
若遇到危险,便拿这个去城西的悦来客栈,找一位姓陈的掌柜,他会帮你。
"
沈砚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攥着剑穗大步走出帐外。
林清浅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忽然想起陆沉舟说过,沈砚曾在雪地里替他挡过九刀,直到援军赶到时,人已冻成血人。
"
在想什么?"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疲惫的暖意。
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顶,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
林清浅闻到他身上混着的血腥味和松木香,忽然想起昨夜他临走前,往她锦囊里塞了块蜜饯——他总说她怕苦。
"
在想,当年寒山寺的桃花,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开得盛?"
她伸手抚过他胸前的甲胄,摸到里面贴身藏着的断簪,"
等打完这场仗,我们便去寺里还愿吧,就说"
"
就说我们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
他接过话头,低头吻了吻她眉心,"
浅儿,你怕吗?此番回朝,必定是九死一生。
"
她抬头,看见他眼中倒映着初升的朝阳,比昨日的火烧云更炽热。
指尖轻轻描摹他脸上的疤痕,从耳后到下颌,每一道都是他们一起走过的路。
"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