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眉眼弯弯:“要不是李婶教我,我现在还在帮人洗碗呢。
现在我这摊子,一天能赚二十多文,够给我娘抓药了。”
队伍里的人听着,都跟着点头称赞。
有个老太太拉着春桃的手:“姑娘,你这糕跟李婶做的一样好吃,下次我多带些老姐妹来买。”
春桃连忙道谢,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脸上的腼腆渐渐变成了自信。
市集东侧的药铺里,阿禾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素问写的药方。
药铺的陈先生戴着副老花镜,正从药柜里往外抓药,柜台上摆着一排统一的陶罐,陶罐是本地窑烧的,素面无纹,只在罐口贴着张米黄色的纸,上面写着药名和用法。
“阿禾姑娘,这是你要的止咳丸。”
陈先生把一个陶罐递给阿禾,指着罐口的纸说,“你看,上面写着‘每日三次,每次两丸,温水送服’,小孩的话就减成一丸,素问姑娘特意交代的,怕百姓看不懂。”
阿禾接过陶罐,指尖摸过标签上的字迹,那是素问的笔迹,娟秀工整:“陈先生,怎么现在都用陶罐装药丸了?以前不都是用纸包着吗?”
“是素问姑娘提议的。”
陈先生放下手里的戥子,叹了口气,“以前用纸包,遇上雨天容易潮,药丸就散了;再者,有些百姓不识字,纸包上的字也看不懂,吃错了量就麻烦。
现在这陶罐防潮,标签上的字写得大,还有图呢——你看这止咳丸的标签,旁边画了个咳嗽的小人,一看就懂。”
阿禾低头一看,果然标签右下角有个简单的墨画,一个小人皱着眉捂嘴,活灵活现。
她忍不住笑了:“素问姐姐想得真周到。
对了,陈先生,王大爷的风湿药配好了吗?他昨天来说膝盖疼得厉害。”
“配好了,在那边架子上。”
陈先生指了指墙角的架子,上面也摆着几个陶罐,“我特意加了些温性的药材,标签上写着‘睡前用酒化开敷膝盖’,还画了个敷药的图,他肯定能看懂。”
阿禾拿着药罐往外走,刚出药铺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她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老周的水果摊前围了几个人,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正指着老周的秤,脸色有些急:“你这秤肯定有问题!
我买了五斤杏子,回去称怎么只有四斤半?”
老周也不慌,指了指市集中央的方向:“这位客官,咱们市集中央有公平秤,是管理队统一校准的,您要是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去称。
要是我这秤少了您的分量,我赔您十倍的杏子;要是不少,您可得跟我道个歉。”
那汉子愣了下,大概没料到老周这么干脆,迟疑着说:“去就去!
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阿禾也站在旁边看。
管理队的老赵正好巡逻过来,见状问道:“怎么了这是?”
“老赵,你来得正好!”
老周把秤递给老赵,“这位客官说我称的杏子少了,咱们去公平秤那验验。”
老赵接过秤,又从老周的摊子里拿了个空竹篮,跟着汉子往市集中央走。
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杆更大的黄铜秤,秤杆上刻着“寿春市集公平秤”
几个字,旁边还贴着张纸条,写着“每月初一校准,管理队老赵负责”
。
老赵把汉子买的杏子倒进空竹篮里,放在公平秤的秤盘上,然后把秤砣移到“五斤”
的刻度处。
秤杆正好平了,甚至还微微往上翘了点。
“客官,您看清楚了,五斤还多一钱。”
老赵指了指秤星,“老周的秤是准的,许是您家里的秤有问题?”
那汉子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