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带人去郡里的石料场,拉碎石来,越多越好,优先运颗粒粗的;再让人去沼泽边的芦苇荡,组织妇孺割芦苇,要新鲜的,捆成半人高的捆子,天黑前必须送过来。”
“好!
我这就去!”
李伯眼睛一亮,刚要起身,又被秦斩叫住。
“告诉拉碎石的弟兄,路上慢些,雨天路滑,别摔着。”
秦斩补充道,“割芦苇的妇人们,让医署的人跟着,带些防蚊虫的草药,沼泽里的蚊子毒。”
李伯应了声“晓得”
,转身就往堤下跑,蓑衣的影子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秦斩拿起夯锤,刚要继续夯土,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军!
姜汤来了!”
他回头,只见素问提着两个陶桶,阿禾跟在她身边,手里也拎着个小桶,两人的蓑衣上都沾了泥,头湿淋淋地贴在额头上。
素问把陶桶放在堤边的石头上,掀开盖子,热气立刻冒了出来,混着姜的辛辣味,在雨里散开来。
“医署的姊妹们熬了一上午,驱寒的,大家轮流喝一碗。”
素问拿起一个粗瓷碗,舀了一碗姜汤递给秦斩,“将军,你先喝,你都没歇过。”
秦斩接过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他喝了一口,姜的辣意从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不少寒意。
阿禾已经拿着小碗,给旁边歇脚的民夫递姜汤了,他踮着脚,把碗送到一个老民夫手里,小声说:“张阿伯,快喝,暖和。”
张阿伯接过碗,笑着摸了摸阿禾的头:“好孩子,谢谢你。”
他喝了口姜汤,看着堤上忙碌的人,叹了口气,“去年这时候,我还在哭我的谷子,今年有将军在,咱们心里踏实。”
秦斩看着阿禾的身影——孩子的蓑衣太长,拖在地上,沾了不少泥,却还是跑得欢快,一会儿帮着递碗,一会儿帮着捡落在地上的工具。
他想起系统里的提示,不仅是加固河堤,更是守住百姓的日子。
他把碗递给旁边的民夫,拿起夯锤,再次喊起了号子:“加把劲!
守住这堤,就是守住咱们的家!”
雨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
堤上的夯锤声、号子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