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划。
可羊毛笔头太软,他一使劲,撇就歪了,像条歪歪扭扭的小蛇。
阿禾有点着急,又划了一下,还是歪的。
他抬头看了看孔先生,先生正好朝他笑,点了点头:“慢慢来,先把笔握稳。”
阿禾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住木笔。
这次他没用力,轻轻划下去,撇儿终于直了些;再添上捺时,他盯着沙盘里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挪。
等他抬起头时,沙盘里的“人”
字虽然不算工整,却也有了模样。
孔先生走过来,蹲在他身边,用手指了指沙盘:“你看,这撇要短些,捺要长些,就像人伸出手,要去扶别人似的。”
阿禾跟着调整,再写时,“人”
字竟真的立起来了。
一上午的时光,都在沙沙的划沙声里过去了。
孔先生教孩子们读“人之初,性本善”
,孩子们跟着念,声音虽小,却很整齐,从祠堂里飘出去,落在院中的新桂苗上,连风都好像慢了些。
课间时,秦斩提着两个竹筐来了,里面装着新做的沙盘。
原来他见孩子们共用一个沙盘,轮着写不方便,就让人多做了十几个。
“将军!”
孩子们看见他,都围了过来,小莲举着自己的沙盘,献宝似的:“将军你看,我会写‘人’字了!”
秦斩蹲下来,看着沙盘里的字,笑着说:“写得好,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阿禾也挤过来,手里攥着木笔,想说自己也会写了,却看见几个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阿禾,你昨天说医署里有草药,是什么样的呀?”
“素问先生是不是会治病?我娘上次头疼,就是喝了先生开的药好的。”
阿禾眼睛一亮,开始给孩子们讲医署里的事:“素问先生有个药箱,里面装着好多草药,有艾草,有薄荷,还有一种叫柴胡的,闻起来苦苦的,但是能退烧……”
他讲得认真,连秦斩走到身边都没现,直到秦斩揉了揉他的头,才回过神来。
“阿禾,你将来想当医者,也得识字。”
秦斩拿起他的木笔,在沙盘里写了个“药”
字,“你看,这是‘药’字,要是不识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