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桑苗,指尖触到叶片,滑溜溜的,带着点韧劲。
她心里犯嘀咕:去年虫害的时候,邻村也换过新苗,可没几天就枯了,难不成这苗真能不一样?她抬眼看向秦斩,见他正盯着自家桑枝上的芽儿,眉头微蹙,手指在树皮上轻轻划了划——那里还留着去年虫害啃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
“将军,这苗……真能成?”
李婶的声音有点颤,她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秦斩笑了,伸手从农官手里拿过一把小锄头,在桑林边挖了个坑,土块里还能看见去年虫害留下的虫洞,小小的,黑。
“您看,这苗的根须比普通桑苗达,能扎得深,就算天旱也能吸着水。”
他把一株桑苗放进坑里,培上土,动作熟练得像种了半辈子田的老农,“而且叶片里有层蜡质,虫子不爱啃。
您要是不放心,先种几株试试,不够了再去农署要,管够。”
身后的农官已经动手了,一个扛着锄头挖坑,一个拿着小铲子修整苗根,嘴里还跟李婶念叨:“李婶,这苗得种在地势稍高的地方,怕涝。
坑不用太深,刚好埋住根须就行,埋深了容易烂根。”
李婶看着秦斩弯着腰,额头上渗着汗,阳光照在他的盔甲上,反射出淡淡的光,可他半点不在意,手里的锄头一下下落在土里,动作沉稳。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去寿春市集,看见那里搭起了新草棚,卖米的张阿伯说,那是秦将军让人建的,还设了公平秤,再也没人敢克扣分量。
她心里的疑云,好像散了点。
“将军,我帮您递苗。”
李婶把手里的桑苗理了理,走到秦斩身边。
秦斩直起身,擦了擦汗,笑着点头:“好。
对了,等会儿我教您修剪老枝,把去年枯了的枝桠剪了,能让新苗的养分更足。
还有堆肥,用秸秆混着家畜粪便,酵半个月,撒在桑树根周围,比单用化肥好,还不烧根。”
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给李婶看——上面画着桑苗修剪的示意图,哪里该剪,留多长的枝,都标得清清楚楚。
“农署里印了好些这个,等会儿让农官给您送两本,您照着做就行。
要是有不懂的,就去村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