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最用心的小先生捣药用的。”
阿禾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继续捣着石臼里的艾草,这次的力道刚刚好,艾草的香气慢慢散开,裹着晨露的清润,裹着麦饼的甜香,裹着庐江郡清晨的烟火气,在医署的院子里慢慢飘着,飘向一个不会再有人因为生病而慌着跑三里地的明天。
中午的时候,太阳升到了头顶,医署院里的艾草已经晒好了。
阿禾跟着素问把艾草收进布包里,分了一半放在竹筐里——是要给李家庄的百姓送去的。
秦斩已经让人去通知木匠了,说要多打几个药柜,还要给每个乡村医点做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庐江医署分点”
,木牌要用桑木做,这样能带着桑树叶的香气。
阿禾摸着布包里的艾草,突然想起刚才孩子醒过来时,小声说的那句“娘,香”
——那是艾草的香,是药的香,也是有人在为他们着想的香。
他悄悄握紧了手里的药杵,心里比刚才捣药时更踏实了些: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长,但只要跟着先生,跟着秦将军,一步一步走,总能让庐江郡的每个角落里,都飘着这样的香。
傍晚的时候,庐江渠的水又开始往田地里淌了,农夫们的吆喝声从医署院外传来,混着渠水“哗啦啦”
的声响,格外好听。
阿禾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处的夕阳——夕阳把庐江渠的水染成了金色,像撒了一地的麦穗,也把医署院里的艾草香,吹得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