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夯土上,出沉闷的声响。
他对着素问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沾了泥土也不在意,声音带着哭腔:“先生!
谢谢您!
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
秦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暖的。
他想起前几日挖庐江渠时,张阿伯掬着甜水落泪的样子;想起此刻医署外排队的百姓,手里捧着粗瓷碗,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突然明白,楚地的春天,不只是地里的庄稼了芽,更是这人间有了医术,有了希望——就像这医署的木架,虽然还简陋,却能为百姓遮风挡雨;就像阿禾这样的孩子,虽然还弱小,却能扛起传承仁心的担子。
素问扶起阿禾,从竹席上拿起一片紫苏叶,递给他:“先从认草药开始吧。
这片是紫苏,性温,能散寒解表,你爹娘上次喝的汤药里,就有它。”
阿禾赶紧接过,小心翼翼地捏着叶片,像是捧着什么珍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漏了一点细节。
秦斩看着阿禾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素问耐心教导的侧脸,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他还有军务要处理,九江城刚归降,城防需要整顿,庐江渠的后续工程也得盯着。
但他知道,这医署里的一切,会和庐江渠的流水一样,慢慢滋养着庐江郡的百姓,让这乱世里的春天,多几分安稳。
离开前,他回头望了一眼——晨光里,医署的木架投下长长的影子,竹席上的草药泛着青绿,素问的声音和阿禾的提问声混在一起,伴着风里的艾草香,成了庐江郡最动听的声音。
初探乡野:草药与人心的距离
阿禾跟着素问学医术的日子,是从每天天不亮上山采药开始的。
第一天上山时,天还没亮透,东方只有一点鱼肚白,医署的木架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阿禾背着素问给他准备的小竹篓,手里攥着一把小锄头,站在医署门口等着。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把那件洗得白的粗布衣裳又洗了一遍,虽然还是短,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污渍。
素问提着药篮走出来时,见他已经在等了,眼里露出点笑意:“来得挺早。”
她递给他一双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