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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斩接过壶,刚要道谢,就看见孩子的鞋破了个洞,脚趾头露在外面,沾着泥。
“你叫什么名字?”
秦斩拧开壶盖,喝了口温水,水带着点淡淡的麦香,应该是加了麦麸煮的。
“俺叫狗蛋!”
孩子挺了挺胸,“俺爹在那边挖沟,俺娘去给大伙做饭了,俺来递水!”
秦斩笑了,从怀里摸出一块烤得金黄的麦饼——这是他早上没吃完的,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温度。
他把饼掰成两半,递给狗蛋一半:“拿着,垫垫肚子。”
狗蛋眼睛亮了,接过饼却没立刻吃,而是往怀里塞:“俺给俺爹留着!”
说完,又提着陶壶跑向别处,小小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像只灵活的小雀。
日头升到正中时,赵平带着伙房的人来了。
几口大铁锅支在坡下,锅里的粥熬得稠稠的,飘着淡淡的米香,旁边的竹筐里放着一摞麦饼,都是用新磨的麦粉做的,还热乎着。
“开饭喽!”
赵平吆喝了一声,百姓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伙房的人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粥,递了一块饼,轮到李壮时,他看着碗里的粥,突然红了眼眶——这粥里的米比他家过年时喝的还多,麦饼也没掺多少麸子,是实打实的粮食。
“李里正,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斩端着碗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李壮抹了把脸,大口喝了口粥,含糊道:“将军,俺们……俺们有多少年没吃过这么稠的粥了。
去年旱的时候,俺家一天就喝两顿野菜汤,俺娃饿得直哭……”
秦斩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米往他碗里拨了些。
他知道,长沙郡的百姓苦了太久,先是楚军征粮,又是旱灾,不少人家把种子都吃了,若不是他上个月从邻近的衡山郡调了些粮过来,恐怕现在已经有人饿肚子了。
“等粮仓建好了,咱们就多存粮。”
秦斩看着远处的稻田,“今年的稻子要是收成好,除了留够明年的种子,剩下的都装进粮仓,再给每户分点余粮,让大家都能吃顿饱饭。”
李壮用力点头,手里的麦饼啃得更欢了。
接下来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