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铁锹往地上一扔,蹲在地上捂着脸:“挖不动了……这破土根本挖不动!
就算挖着了水,庄稼也早死了,白费力气!”
他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几个年纪大的百姓也跟着停下了手,脸上的劲泄了大半。
有个老妇人叹了口气:“二柱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俺家的稻子昨天全拔了,晒成柴火烧,总比烂在地里强。”
张阿伯急了,捡起二柱的铁锹递过去:“你这后生咋这么没骨气?将军都没说放弃,你倒先泄劲了!
去年没挖着水,是俺们没找对地方,今年有将军在,说不定就成了!”
二柱没接铁锹,头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成了又咋样?俺娘昨天咳了一夜,家里连点草药都没有,就算有水,俺娘也等不到秋收了……”
秦斩正好挖完一个探坑,听见这话,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走过去,蹲在二柱身边,没提挖渠的事,只问:“你娘咳了多久?有没有烧?”
二柱愣了愣,抬头看他,眼眶是红的:“快半个月了,一开始只是咳,昨天开始烧,脸烧得通红,喝了点米汤都吐了。”
“赵武。”
秦斩回头喊了一声,“你去营里把我的药箱拿来,里面有治风寒的汤药,带两包过来。”
赵武愣了下,立刻应声:“是!”
转身就往营地方向跑,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二柱看着秦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慢慢抬起头,把地上的铁锹捡了起来,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
太阳往西边斜的时候,探坑已经挖了十几个。
最东边的那个探坑刚挖了不到五尺,铁锹突然“噗”
的一声陷了进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轻松。
挖这个坑的是张阿伯,他年纪大了,力气本就不足,这一下没收住力,差点栽进坑里。
“阿伯!”
二柱眼快,一把扶住他。
张阿伯却没顾上站稳,伸手往坑里摸了摸——指尖刚碰到坑底的土,就猛地缩了回来,眼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抖了:“湿……湿的!
坑底的土是湿的!”
众人都围了过来。
秦斩走过去,弯腰往坑里看,坑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