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腰,看向秦斩,眼神里少了些抵触,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而阿禾,在秦斩的指点下,也能把箭射到靶上了——他以前在楚营只学过斥候的轻弓,这种硬弓还是头回碰。
午时的太阳毒辣起来,晒得地面烫。
操练阵法的时候,麻烦又来了。
秦兵练的是秦军的“锋矢阵”
,讲究快、准、狠,楚兵练的是楚军的“鹤翼阵”
,擅长包抄迂回,两种阵法的路数截然不同。
混编后的队伍练锋矢阵时,楚兵总慢半拍;练鹤翼阵时,秦兵又放不开手脚。
赵虎带着一伍人演练,走了三遍都没走对,气得把令旗往地上一摔:“跟你们这些楚兵一起练,简直是白费功夫!”
楚兵里立刻有人反驳:“是你们秦兵太死板,鹤翼阵要灵活,你们偏要走得跟木偶似的!”
两边又吵了起来,连带着其他队伍也停了下来。
秦斩走过去,没骂任何人,只是让赵虎和钟离青各带一半人,重新演练锋矢阵。
他站在阵中央,手里拿着令旗,喊着口令:“左伍进三步,右伍侧移,后伍补位!”
赵虎的秦兵反应快,立刻动了;钟离青的楚兵却慢了,有个楚兵还差点撞到秦兵身上。
秦斩停下口令,走到那两个士兵面前:“秦兵的快,是因为练了千百遍;楚兵的灵,是因为熟地形。
你们要是总想着自己的路数,这阵永远练不好。”
他说着,让赵虎教楚兵走锋矢阵的步伐,让钟离青教秦兵鹤翼阵的变招。
“下午校场对抗,你们这伍要是还走不对,本侯陪你们练到天黑。”
那天下午,校场上的对抗格外激烈。
秦楚混编的队伍,一开始还是乱糟糟的,可打着打着,竟慢慢有了默契。
赵虎眼看要被敌人包抄,钟离青带着楚兵从侧面绕过去,断了对方的后路;阿禾凭着斥候的本事,摸清了对方的阵型弱点,悄悄告诉了身边的秦兵。
等对抗结束,夕阳已经挂在西边的山头上。
秦斩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互相递水的秦楚士兵,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赵虎走过来,挠了挠头:“侯爷,没想到……他们还